七零:娇气美人靠攻略大佬躺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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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重生+系统+甜宠+知青+冷漠男主+女撩男】 方棠上辈子懦弱自卑,一直在讨好别人,可却被亲人推进火坑,嫁给变态废物男,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她的亲人却吃着她的血肉,成为了有身份有地位有面子的人生赢家。   重生后,她回到了十八岁,刚下乡的那一年,还得到了个系统,系统和她说,只要攻略了未来大佬桑墨,她就能躺赢成为人生赢家,过上人人羡慕的美好生活,系统还说,桑墨感情专一,身体好有能力,一旦喜欢上她,就会往死里宠,方棠动心了,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。   将所有女人视为麻烦的桑墨,发现知青队最大的麻烦方棠,总是在他面前频繁出现,不是摔跤,就是撞树,又或者落水,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,一开始他很烦,可次数多了后,他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烦,那眼泪珠子还流得他心疼……   【男女主双洁,女主可娇可盐可甜,前期女撩男,后面男主攻势火热】   【年代架空文,勿考究】

《七零:娇气美人靠攻略大佬躺赢》精彩片段

乡间坑洼的小道上,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行驶着,车头前系着喜气洋洋的大红绸,只是拖拉机的速度并不比路边水田里耕田的老黄牛快多少。

车上坐满了年轻男女,衣服灰扑扑,脸上红通通,还有人挂着清鼻水,初春的风就像柳叶刀,吹在脸上割肉一样疼。

大家都很兴奋,高高的昂着头,精神饱满,他们是刚下放的知青,要去牛头山生产大队支援农村建设。

一个女孩蔫蔫地趴在膝盖上,她身体不舒服,一上拖拉机就趴着,一个长了一脸痘痘的男人,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绿军装,只是别人穿着英气逼人,他穿着却像是换了件绿衣服的癞蛤蟆。

这癞蛤蟆使劲朝女孩身边挤,要穿过好几个人,车上很拥挤,难免要挤到其他人。

“你这男同志怎么回事,占女同志便宜啊!”

拖拉机上男女界限分明,女孩坐里边,男的坐外边,癞蛤蟆男人的行为,引起了其他女知青的不满。

“瞎嚷嚷什么,我是棠棠对象,双方父母都同意的,过两年就结婚。”

癞蛤蟆男人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,还一个劲地朝里边挤,其他人一听是对象,便没再阻拦了,只是心里感慨,真没天理,癞蛤蟆居然真能吃上天鹅肉。

这个叫棠棠的女孩,虽只在车站惊鸿一瞥,但给他们留下很深刻的印象,古人说的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就是这姑娘的模样。

男人终于挤到了女孩身边,贴得很近,还让女孩靠自己肩上,动作极亲昵,其他人看得直皱眉,就算是对象,大庭广众下这样也太亲密了。

不过大家都刚认识,彼此间连名字都不知道,没人管闲事。

“棠棠,靠我肩上舒服。”

方棠刚醒来,就听到破锣嗓门在她耳边叫,好像是她那个变态丈夫,这男人还紧紧搂着她,吓得她用力一推。

“哎呦……”

男人猝不及防摔了下去,一骨碌滚到了水田里,泥花四溅,像蛤蟆一样扑腾着,老黄牛慢悠悠地走了过来,毫不犹豫踩了下去,看得大家心中一紧,生怕人踩死了。

好在耕田师傅及时拉住了黄牛,田里的水深,赵伟杰倒没出事,只是变成了泥人,狼狈不堪。

拖拉机司机停好车,跳下去救人,方棠也彻底清醒了,明白了现在的处境。

她重生了。

回到了1975年,她刚下放到浙省的农村,赵伟杰也一起下放了,就是被她推下水田的男人,前世虐待折磨她的变态丈夫。

方棠死死咬着牙,憎厌地看着被叉出水田的赵传杰,这恶心男人仗着爸爸是厂长,威逼利诱下,让她父母心甘情愿地同意了婚事,没人问她的意见,她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。

姐姐和弟弟,还有爸妈,都从这桩婚事得到了好处,没人在意她的牺牲,更没人感恩。

结婚前一个月,赵伟杰酒后开车,结果翻车成了高位截瘫的废物,这男人就心理扭曲了,以折磨她为乐,公婆不仅不帮她,还骂她是扫把星,克残了他们儿子。

她回家哭诉,父母让她做好妻子的本分,善良大度的姐姐让她忍耐,弟弟还说她不知感恩。

没人帮她说话,都在指责她不守本分不知感恩,呵……吃到好处的人又不是她,凭什么要她感恩?

忍无可忍的方棠,上街买了两包老鼠药,自己一包,赵伟杰一包,再醒来就回到了十八岁。

既然重生了,她要对自己好一点,亲情这么奢侈的东西,和她无缘,便不强求了。

她还要找个英俊有担当,还有本事的男人结婚,这样才能堵死赵伟杰的企图心,要不然仅凭她自己,恐怕对付不了这王八蛋。

可上哪去找这么厉害的男人?

“接收到宿主的情感需求,可怜虫美人逆袭打脸躺赢人生38号系统启动成功,宿主绑定同意否?”

“宿主同意否?”

“十秒内不同意,视为宿主自动放弃,此次重生宣告失败,十,九,八……”

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在方棠耳边碎碎念着,其他的她没听懂,但最后一句她懂了,重生失败?

是不是她又要死了?

不,她想活,她同意。

“宿主同意绑定,可怜虫美人逆袭打脸躺赢人生38号系统绑定成功,会不定时发布任务,完成有奖励,失败受到惩罚,失败次数累计超过三次,重生失败!”

“我要做什么任务?奖励有肉吗?”方棠好奇地问。

她已经接受了这个叫系统的神奇东西,她都重生了,绑定个系统也没什么奇怪,就是这名字太拗口了。

“你的任务是攻略未来大佬,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,实现躺赢人生的终极目标,请宿主别沉迷于口腹之欲!”

方棠不服气,农村每天都要干体力活,还缺油少肉,前世她饿得吐清水,和赵伟杰结婚后,餐桌上倒不缺肉,可被这王八蛋折磨得连龙肉她都咽不下,细细算来,她已经七八年没吃肉了。

“不行,没肉我不干,我要吃肉!”方棠鼓起勇气提要求,还威胁道:“没肉吃生不如死,我不要重生了。”

“等你攻略成功大佬,就能吃上肉了。”系统哄道。

“我现在就要吃。”

“现在太早了。”系统口气为难。

这个世界很保守,第一次见面就吃肉,难度太高了,而且宿主和大佬现在的亲密度为零,这肉要怎么吃?

太难为它了!

虽然两世都是纯情处儿,但好歹是重生的已婚女人,方棠很快就悟了这个流氓系统的话,此肉非彼肉,根本不是她要吃的肉。

“你……你流氓,我说的是吃到嘴里的肉,不是那个!”

方棠和系统意念沟通,脸气得红了,像桃花一般,粉嘟嘟的。

“你应该说清楚,以后会随机奖励食物!”系统依然是没有感情的机械音,之后就装死了,方棠叫了几回都没应答。

方棠气得牙痒痒,明明是这系统自己色,她说得再清楚不过了,谁要吃那种肉,她都没结婚呢。

又羞又气的方棠,脸更红了,比路边山崖上火红的山丹丹花还明艳些,车上的人都不由自主被吸引了,有几个男知青不约而同地红了脸,心跳都加快了些。

只有一个男知青端坐着,朝方棠那边瞟了眼,英俊冷漠的脸毫无波澜,,哪怕坐在拖拉机上,背脊也挺得笔直,就像是寒风中耸立的松一般。

赵伟杰被司机师傅扶着爬上了田坎,身上都是泥,每走一步都留下个泥脚印,湿透的衣服粘着,就像冰一样,冻得牙关直打架,说话都颤了。

“棠……棠棠……你你……你干嘛推我?”

“你耍流氓我才推你!”方棠强忍恶心瞪着这男人,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赵伟杰得逞的。

“我们……处对象……阿嚏!”

赵伟杰眼神变得阴鸷,对方棠势在必得,方棠父母都答应了,这女人逃不出她的手掌心。

方棠一听这话就火了,两世积攒的怨恨,激得她跳下车捡起一块石头,对着赵伟杰脑袋狠狠砸了下去,众目睽睽下,一道殷红的血混合着泥水,顺着鼻梁流了下来,将赵伟杰的大饼脸分成了两个饼。

“谁是你对象,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我都不认识你,你要是再胡说八道,我……我打死你!”

方棠又气又恶心,身体都气得发抖,砸这一石头用了她所有的勇气,眼泪簌簌而下。

“宿主奋起反抗恶霸,触发任务完成,奖励盈盈秋水。”系统突然说话。

方棠没反应过来,盈盈秋水是什么意思?

她不知道的是,她那双美丽的眼睛,像是蒙上了雾一般,哭得梨花带泪,我见犹怜,知青们只是看一眼,心就软成了水,只觉得赵伟杰太可恶,青天白日就敢耍流氓,还恬不知耻地谎称是对象,太过分了。

就连方棠开了赵伟杰的瓢,大家也觉得理应如此,对付这种不要脸的流氓,就得下手狠点儿。

赵伟杰在脸上摸了把,一手的血,怒吼道:“方棠你别给脸不要脸,你爸妈都同意了,你装什么清高!”

他爸可是厂长,方棠爸爸只是他爸厂里的小干事,能嫁到他家是方棠的福气,这女人有什么资格拽?

方棠身体颤栗着,是这身体对赵伟杰本能的惧怕,看得大伙更加怜惜,对赵伟杰也更厌恶了,异口同声地谴责。

“你再耍流氓就报告公安,抓你去劳动教育!”

“你也不照照镜子,看看自己长什么样,你配得上人家方棠吗?”

“再胡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!”

几个男知青站在方棠前面护着,义愤填膺地瞪着赵伟杰,气氛剑拔弩张,随时都会打起来。

“吵什么吵,你们是来干活的,不是来闹事的,再闹都回城里去!”

司机师傅吼了一嗓子,大家顿时作鸟兽散,回到车上坐着,司机朝方棠淡淡地看了眼,直皱眉,长得这么个祸国殃民的相貌,在农村可不是好事。

农村的二流子看到漂亮女知青,就跟狗见了骨头一样,馋的很,年前隔壁大队有个女知青晚上上厕所,不知道被谁祸害了,女知青跳河没救回来,唉。

这姑娘比那个跳河的女知青漂亮多了,唉,村里以后不会太平了。

拖拉机重新发动,突突突地朝牛头山生产大队前进,赵伟杰脸上的血凝结了,伤口上还糊了一团绿糊糊,像粑粑一样,湿透的衣服被风吹得硬邦邦的,冻得他缩成一团,眼神却更阴鸷了,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。

刚才他和司机说,要先去镇卫生院处理伤口,司机没搭理他,路边随便扯了把野草,嚼碎了糊在伤口上,就没管他了,此时他才明白,在这个小山村里,他爸的厂长身份不管用了,没人在意他爸是谁!

方棠静静坐着想事,刚才那个叫系统的东西和她说,她要攻略的大佬也在拖拉机上,就是那个最好看最冷漠的男人,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,也没说过一句话,比腊月的冰块还冷。

“他不喜欢我。”方棠没信心,这个任务好难。

可她不想失败,好不容易重生了,她想享受人生。

“要是喜欢你,还用得着你攻略?”

系统怼了句,又安慰道:“放心,有本系统帮忙,肯定能成功!”

方棠安心了些,偷偷瞄了眼冷漠男子,脸上飞红,这男人长得真好看,系统说他是气运之子,是很厉害的人,还很专一,这么厉害的男人会喜欢她吗?

她模样虽还算漂亮,可不是老人喜欢的类型,赵伟杰妈妈就总骂她是狐狸精,连她亲妈都不喜欢她,说她长得太轻浮,丢人现眼。

方棠神色黯然,爸妈喜欢大姐和弟弟,大姐方兰端庄大方,知书达礼,学习成绩好,从小到大都是爸妈的骄傲,弟弟成绩虽不好,可他是儿子,也是爸妈的心头宝,只有她是多余的。

她和弟弟方桦是双胞胎,出生时,方兰才两岁,弟弟身体虚弱,爸妈照顾不过来,就把刚出生的她送去了老家,她没吃过妈妈一口乃,是奶奶用米糊糊养大的。

奶奶是对她最好的人,可奶奶在她十五岁时去世了,她被接回了城里,在家生活的这三年,她承包了所有家务,吃饭时只吃青菜,也不敢多吃,就怕被爸妈嫌弃,她以为自己的努力讨好,能换回爸妈的一点真心。

但她想得太简单了,不爱你的人,就算你再卑贱地讨好也是枉然,不爱就是不爱,没有理由。

方棠自嘲地笑了,在爸妈心里,大姐是他们的骄傲,弟弟是他们的宝贝,她成绩不好,还长得轻浮,是丢人现眼的赔钱货。

所以,当厂里发通知,各家各户非独生子女家庭,得安排一个下放农村,爸妈毫不犹豫地派了她。

当赵伟杰纠缠她,还在外面胡说八道败坏她名声时,爸妈没替她说话,还骂她不正经,连累大姐和弟弟的名声。

赵家允诺推荐大姐上工农兵大学,还让弟弟转正当正式工,爸妈毫不考虑地同意了婚事,还让她识大体,别耍小性子,更不能自私自利,甚至还说她名声已经坏了,除了嫁赵伟杰外,还有哪个男人敢娶?

就这样,前世的她被血肉至亲亲手推进了火坑,她在火坑里痛苦挣扎时,方兰成了光荣的工农兵大学生,嫁给了高干子弟,人人羡慕夸赞。

方桦成了正式工,因为模样好嘴又甜,也娶了干部千金,过上了好日子。

方家人个个都过得很好,有身份有地位有面子,只除了她这个可怜虫,更没人知道,方家的好日子是拿她换来的,大家只夸方兰聪明努力,夸方桦八面玲珑左右逢源,夸她爸妈会教育子女。

狗屁!

方棠死死咬着牙,秋水般的眼睛射出恨意,这一世,谁都别想踩着她上位。

她还想看看,她的好大姐和好弟弟,没有了她的牺牲,还能不能过成人生赢家?

桑墨微微蹙眉,刚才方棠偷偷瞄他的小动作,他都知道,这姑娘一路上鬼鬼祟祟的,肯定没安好心,他得更小心些,好不容易才调来了这边,不能出一点纰漏。

浙省是江南水乡,农村条件很不错,比起以前待的西北农场,这边就是天堂,而且这边有很重要的人需要他照顾,闲杂人等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,他也不想惹事,只愿平安度过难关,撑到回城的那一天。

方棠又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,她总觉得这个桑墨很面熟,像是在哪见过,就是一时想不起来,方棠想多看几眼,说不定能想起来。

只是,才刚看过去,桑墨就转过头,狠狠瞪了眼,比野狼还凶残,方棠吓得一个激灵,差点摔下拖拉机。

桑墨无声冷笑,这女人最好识相些,再搞小动作的话,别怪他不客气,他下手可没轻重。

方棠吓得低下头,心差点蹦出嗓子眼,这男人的眼神也太凶了,跟要杀人一样,她现在真的没信心能攻略这男人,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,不会打她吧?

“莫方,有本系统帮忙,都不是问题。”

系统突然出声,吓了方棠一跳,这系统神出鬼没,跟幽灵一样。

方棠幽幽地叹了口气,这个攻略任务太难了,不过也挑起了她的胜负欲,她都死过一回了,脸面这种东西不必太在意,大不了以后她脸皮厚一点呗。

“牛头山大队到了!”

拖拉机在村口的大樟树下停好,一个神情威严的大叔背着手站立,目光炯炯,不怒自威,司机跳下车,和大叔说了几句话,大叔的脸更黑了,朝方棠若有若无地看了眼。

方棠心里一紧,低下头乖巧站着,前世这个大叔就对她没好脸色,安排的活都是最重的,后来她才知道,因为觉得她模样太轻浮,大叔想劳动改造她。

“排好队,点名了!”

大叔手里拿着笔记本,一个一个叫过去,这次总共到了十二个知青,男八个,女四个。

“桑墨!”

“到!”

方棠闻声看过去,原来大佬叫桑墨,真好听,她没敢多看,瞥一眼就快速低下头,怕又被瞪。

大叔姓黄,是生产队的队长,,也是他们未来的直属领导,点完了名后,大叔带他们去村里给安排的住处,在村后头的山脚下,有三间土坯房,以前是大队的仓库,收拾收拾改造成了知青宿舍。

正好四人一间,方棠和其他三个女知青住中间那间房,和前世一样。

“这房子好潮,一股霉味,哪能住人啊!”

一个女知青嫌弃地叫着,她叫白安琪,也是沪城人,身材娇小,皮肤白皙,说话娇滴滴的,长得也漂亮,家里条件很不错,穿了件很贵的大红羽绒服,一件要一百多块,一般人家买不起。

白安琪还戴了块女式手表,十二个知青里,只有她和赵伟杰戴了手表,一块手表也要一百多,也就是说,白安琪身上的固定资产有二三百块,相当富有了。

不过这姑娘性格骄纵,不好相处,前世方棠没少被她欺负,只因为方棠比她漂亮,更受男知青欢迎。

“凑合住吧, 农村条件肯定不如城里,咱们是来吃苦锻炼的。”

说话的女知青长相老成,齐耳短发,容长脸,皮肤黑,相貌平平,说话还老气横秋的,她叫张卫红,庐州人,是狂热的官迷,从小学到高中,她都是班长,说话都带着股老干部的架势。

白安琪翻了个白眼,还哼了声,撇过头给了张卫红一个后脑勺。

张卫红表情尴尬,下不来台,另一个女知青忙打圆场,“咱们自我介绍下,毕竟以后咱们是共同战斗的伙伴,很可能是一辈子呢,我叫文静,来自江城。”

“谁要在这鬼地方住一辈子了,那是你们,我顶多一年就能回家!”

白安琪不乐意听,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文静表情也尴尬了,她和张卫红交换了无奈的眼神。

从进屋到现在,这三人都没理睬方棠,有意无意地孤立了她,方棠也没主动凑上去贴冷脸,挑了靠窗的床就开始铺被褥。

“这张床我要睡的,谁让你铺了!”白安琪不高兴地嚷嚷,还推方棠。

“床上写你名字了?先铺先得,不服气找黄队长说去!”

方棠闪身避开,继续铺床,头都没抬,以前她总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,但并没人感恩,还得寸进尺地欺负她,以前的她真是大傻比。

“你……你给我等着,我现在就去找黄队长!”

白安琪气冲冲地出去找人,张卫红和文静也挑好了自己满意的床,剩下的床靠门,门有道很宽的缝,风呼呼地吹进来。

等白安琪回来,三人都铺好床了,只剩下门边的床孤零零的,她一下傻了眼,眼睛红了,委屈得不行,为什么没人让让她?

这里的人都好坏,都欺负她,黄队长也不帮她,她想回家了。

白安琪越想越伤心,坐在床上哭,越哭越大声,引来了隔壁的男知青们,得知事情缘由,男知青纷纷安慰,白安琪却哭得更伤心了。

“你睡我这张吧。”张卫红主动让了她靠里边的床,风吹不到。

男知青们都夸她大度,张卫红勉强笑了笑,卷起被褥去白安琪那张床,冷风吹到她身上,冻得骨头冷,她又后悔了。

但话已说出口,总不能收回来,而且她表现好一些,才能在知青中脱颖而出,才有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。

文静暗自冷笑,觉得张卫红傻,不就是想表现好一点,让黄队长表扬嘛,哼,表现得再好有什么用,那些上工农兵大学的,有几个是靠表现好的,还不是靠家里走动关系。

方棠淡漠地看着,这一世她不会和这三人有牵扯,文静城府深还奸诈,张卫红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教育别人,白安琪总把自己当公主,稍有点不顺心就哭,这三人没一个省心的。

几个男知青还留在屋子里,闹哄哄的,方棠出去透气,宿舍在山脚下,开门就见山,现在是初春,山上春意盎然,还能看到几株盛开的桃花,风景很美。

方棠突然兴致大起,想上山采几枝桃花,插玻璃瓶里摆桌子上,天天看着肯定美的很,最近的一株桃树在半山腰上,粉嘟嘟的开了一大片。

她记得半山腰有个牛棚,养了三头牛,除了拖拉机外,这三头牛是牛头山大队最珍贵的资产,牛棚里住了两个老人,一个文质彬彬,一个豪爽粗犷,身份很神秘,只有黄队长知道他们的来历,这两人负责养牛,不和村里人来往,就连山脚下住得近的知青,他们也不搭理,关起门过日子。

方棠不确定这两个神秘老人还在不在牛棚,这一世出现了桑墨和系统这两个变数,其他事可能也会改变吧?

半山腰到了,方棠看到了熟悉的牛棚,她不想打扰那两个老人,只想摘桃花。

“主线任务,摔一跤,让大佬扶你起来,三分钟内未完成算失败。”

系统发布任务了,方棠吓了一跳,三分钟……她肯定来不及跑到山脚下,怎么办?

桑墨从山上下来,背了满满一筐草,就看到了那个讨厌的女人,还用那种讨厌的眼神看他,就像是看到了红烧肉一样。

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,烦死了。

柳暗花明绝处逢生的滋味,方棠尝到了,系统还是靠谱的。

“本系统是同批出厂的最优良品,自然靠谱!”系统的机械音傲娇极了。

“谢谢你啊,三八。”

方棠给系统取了个三八的名字,这样叫起来亲切些,她在这儿没朋友也没亲人了,只有三八是她能信任的。

“任务时间还剩下两分三十秒,请宿主抓紧时间!”系统冰冷的声音没得感情。

方棠神经顿时绷紧了,脑子快速转着,要怎样才能自然还不尴尬地在大佬面前摔跤?

桑墨已经走到了她面前,方棠灵机一动,假装跳起来够桃枝,然后——

“哎呀……”

方棠成功摔倒了,只是和她设计的姿势有点差别,她想柔弱美丽地摔倒,实际却是脸朝地的狗吃屎,膝盖还撞在石头上,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。

桑墨无动于衷,还想拐过去。

“请扶我一下,我起不来了。”

方棠果断拽住大佬的裤腿,系统刚刚无情提醒她,只剩下一分钟了。

“求你扶我下,桑墨,我腿好痛。”

方棠眼泪汪汪的,眸子如同盈盈秋水一般,令人怜惜,但桑墨冷漠地扯着裤腿,想摆脱方棠的纠缠,根本没打算扶她。

“黑蛋,你怎么不扶这丫头,我来!”

大嗓门才刚说完,桑墨就果断抓住了方棠的手, 用力一拽,方棠没站稳,差点再摔倒,幸好抓住大佬的胳膊才站稳了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方棠连声道谢,膝盖是真疼,她皮肤嫩,轻轻撞一下都会青,现在肯定青了一大片,幸好任务完成了。

“任务完成,奖励冰肌雪肤,附赠守株待兔一次。”

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,方棠眨了眨眼,伸出手,好像皮肤更白嫩了,她又撸起裤管,膝盖上触目惊心的紫青,还有不少血点。

白生生的小腿像春天的藕一样诱人,引人无限遐思, 桑墨眼眸变深,很瞧不上方棠,只是轻轻撞一下就这样,这种娇气包不适合农村,还会惹来无赖流氓的纠缠,赵伟杰那种只是小儿科。

从十五岁起,他就去了西北农场,见过了太多的阴暗,也看到很多漂亮姑娘出事,像方棠这样的相貌,早晚会出事。

“伤得不轻啊,丫头进屋坐坐,我给你弄点草药。”

之前叫桑墨黑蛋的老人过来了,对方棠很热情,毕竟是桑墨第一次愿意接触的姑娘,还这么漂亮,老人太激动了,终于不用担心黑蛋打光棍了。

老人身材高大,脸色蜡黄,眼眶深陷,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显得有些萧凉,但老人气势很足,显然不是普通身份。

“谢谢伯伯。”

方棠没客气,膝盖是真的疼,站都站不住,她一瘸一拐地朝牛棚走,老人没好气道:“黑蛋,你扶着点,一点眼力见都没有。”

桑墨咬着牙瞪了过去,老人才不怕他,眼睛瞪得比牛还大,桑墨无奈,从地上捡了根树枝,递给方棠,示意她抓着。

方棠抓着棍子,被大佬牵牛一样拖着,这感觉……真不咋样。

好在奖励到位了,就是那守株待兔是什么意思?

她要不要去找棵树等着?

“等一下,我想摘桃花。”方棠红着脸说,很不好意思,怕大佬觉得她无理取闹。

桑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又朝找草药的老人瞅了眼,牵着她去了桃树下,心里不耐烦极了。

女人就是麻烦。

刚走到桃树下,方棠还没想好要怎么守株待兔,一道灰扑扑的影子,飞一般冲了出来,像飞蛾扑火一样,壮烈地撞在桃树杆上。

“咚”

肥硕的兔子惨烈地倒在桃树下,就在方棠脚边,脑壳都撞破了。

桑墨淡漠的脸,出现了裂纹,他活了22年,还是头一回在现实中见到兔子自杀,古人诚不欺他。

这兔子得有十来斤了,春天草肥,兔子也吃得肥壮,肚子圆鼓鼓的,肉质肯定很肥美,桑墨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,很久没吃到肉了,久到他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了。

“哈哈,今天能加餐了,黑蛋,你处理兔子,我去拾柴,晚上吃烤兔子。”

老人欢喜地提起兔子,拈了拈斤两,满意极了,老吴最近营养不良,身体都浮肿了,有了这兔子加餐,老吴应该能好起来。

桑墨也很激动,他大步走到牛栏,扔了一半草给牛吃,还剩下一半晚上吃。

“丫头,这草药嚼碎了抹伤口上,能化淤。”

老人递过来一把草药,看方棠的眼神很慈祥,这丫头模样好,福气也好,一来就招来了兔子,他和老吴在这牛棚住两年了,别说兔子,连只麻雀都没捡到过。

桑墨那冷冰冰的模样,连老虎都吓得跑,肯定不是他的功劳,老人觉得就是方棠的福气旺。

“谢谢伯伯。”

方棠接了草药,揪了几片叶子放嘴里嚼,又苦又涩,小脸皱成了一团,老人哈哈大笑,“你叫我方爷爷吧,随黑蛋一起叫。”

“方爷爷,我叫方棠,方正的方,海棠的棠。”

方棠强忍着笑, 桑墨居然叫黑蛋,这小名真有趣。

“咱们是本家,我孙子和你差不多大,叫我爷爷不亏。”

老爷子对方棠印象更好了,觉得他和这丫头有缘,他有六个孙子,唯独没孙女,做梦都想要个像方棠这样娇娇软软的孙女。

方棠抿嘴笑了,她喜欢这个方爷爷。

草药敷在伤口上,冷冰冰的,疼痛减轻了不少,方棠拿手帕裹住了膝盖,舒服多了,只是走路还有点疼。

桑墨已经在处理兔子了,开膛破肚,动作很熟练,方老爷子捡了不少柴禾,还挖了个坑,准备烤兔子。

“棠丫头,晚上一起吃!”老爷子招呼道。

“嗯。”

方棠乖巧地应了,她本来就没打算走,这么肥的兔子,肉肯定很好吃,嘴里的口水都泛滥了。

只是,兔子红焖好像更好吃些。

“方爷爷,红焖兔肉好吃,还能拌饭。”方棠建议。

老爷子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,一听到红焖兔肉他就馋了,他和老吴都不会下厨,不是水煮就是烤,熟了就行,好吃是不可能的。

“丫头你会做菜?”老爷子希冀地问。

他太久没吃上正经饭了,真馋啊。

“会啊,我做饭可好吃了。”方棠脆生生地说着,笑得比头顶上的桃花还明艳动人。

人比桃花娇,桑墨恰好抬头,对上了这娇美的笑容,眼神闪了闪,提着处理好的兔子去厨房剁,他也想吃红焖兔肉了。

“那你做。”

老爷子果断将坑埋上,有红焖兔肉吃,谁还吃烤糊的肉。

桑墨将整只兔子剁成了一块块,茅草屋旁边有个简易厨房,有灶有锅,调料只有盐,酱醋料酒油都没有,生姜大蒜也没有。

方棠心里很难受,老爷子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。

“我去找点调料。”

桑墨冷冷地甩下句,便出门了,方棠冲他喊道:“多弄点野姜。”

“嗯。”

桑墨头都没回,不过语气温和了不少,不像之前那么冷了。

“恭喜宿主,大佬对你的好感度为1,继续努力!”

方棠嘴角抽了抽,她觉得,大佬的好感度,应该是给那只兔子的,肯定不是因为她。

“好感度多少才算攻略成功?”方棠好奇地问。

“100。”

方棠心一阵凉,现在才只有1,猴年马月才能到一百?

“攻略成功了,我是不是就能好好活下去了?”

“当然,逆袭打脸躺赢人生走向巅峰!”

系统的话让方棠充满了信心,她真想现在就跑到方家人面前,让他们刮目相看,羡慕嫉妒死他们。

“只要攻略了大佬,你想的都能实现,努力吧!”

系统说完就又装死了,方棠也干劲十足,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,做一锅香喷喷的红焖兔肉,说不定大佬吃了肉后,对她的好感度又会上升呢。

先给兔肉焯水去腥,方棠熟练地生起了火,她在农村待了十五年,农活做惯了,厨艺也深得奶奶真传,焯好了水,桑墨回来了,有野姜,还有山椒叶和香草,都是极好的调料。

“你能帮我烧火吗?”方棠请求。

桑墨看了她一眼,坐下烧火,心里很期待,看这女人的架势,厨艺应该不错,他也很多年没吃正经饭菜了。

野兔很肥,还有不少油,方棠熬了一大碗油,空气里充斥着久违的油香味,方老爷子使劲咽着口水,兴奋地对床上躺着的斯文老人说:“咱们晚上有口福了,红焖兔肉,老吴你吃了就能好起来。”

斯文老人姓吴,脸有些浮肿,还亮晶晶的,明显营养不良,他虚弱地笑了笑,哑声问道:“兔子是黑蛋弄来的?”

“兔子自己撞上门的,还有个漂亮丫头,我瞅着给黑蛋当媳妇蛮好,黑蛋这小子还牵了这姑娘的手呢,两人挺般配……”

方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,老吴脸上带着浅笑,眼睛微弯,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,桑墨是他和老方看着长大的孩子,没想到这孩子竟找到了这,他和老方下午看到这孩子时,差点没认出来。

当年那个单薄的少年,已经长成坚强的男子汉了,能替他们两个老家伙遮风挡雨了。

方棠在厨房找了半天,只找到两只破碗,有好几个豁口,一只用来盛油,下次炒菜就不愁没油了,锅里再留点油,将切好的姜片倒进去,不断翻炒着。

香味沁了出来,再倒入兔肉,继续翻炒,炒得肉断了生,就加水焖,方棠本来想蒸点米饭,可厨房里只有一堆番薯,一粒米都没找到。

现在是春荒期,粮食最紧缺的时候,想来老爷子他们已经断粮了,就连番薯都不多,难怪老爷子气色那么差。

没有大米,她洗了些番薯,在兔肉上放了只蓖子蒸,半小时过去,空气里的香味越来越浓厚,馋得方老爷子跑了厨房无数次,方棠看不下去,挑了两块嫩肉给他,老爷子塞进嘴里,狼吞虎咽地嚼着。

“好吃,棠丫头,你这厨艺绝了。”

老爷子竖起大拇指夸赞,这丫头长得俊,性格也好,还这么会做饭,他得嘱咐黑蛋一声,搞对象要趁早,必须快狠准,否则棠丫头就被别人抢了。

方棠抿嘴笑了,夹了几块肉放在另一只破碗里,递给桑墨,“你尝尝味道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桑墨接了碗,斯文地吃了起来,细嚼慢咽的,鲜美的肉汁在他嘴里飞溅着,刺激着他每一个味蕾,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得扩张了,仿佛在唱歌。

“好吃吗?”方棠期待地问。

桑墨咽下肉,说道:“好吃。”

真的很好吃,自从离开家后, 他再没吃到这么美味的肉了。

方棠嫣然一笑,锅铲用力翻炒收汁,番薯蒸熟了,再炒会儿就能开吃。

桑墨怔了下,迅速低下头,刚才方棠的笑让他心跳了下,这不是好现象,肯定是吃肉的缘故,肉是兔子的,不是方棠的,他应该感谢的是兔子。

默念了三遍兔子,桑墨平静了,表情依然冷漠,退了火后,他出去削了几双筷子,还摘了些大的树叶,洗干净可以当碗。

简陋的牛棚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,只有一张瘸腿的小桌子,摆在老吴的房间,凳子也没有,坐床上吃。

“棠丫头别客气,吃!”

方老爷子大声招呼着,一说完就快狠准地夹了块肉,大口地嚼着,桑墨给老吴盛了一碗嫩肉,老吴牙口不好,咬不动骨头。

“吴爷爷,你先喝点汤暖胃。”方棠劝道。

这位吴老爷子已经浮肿了,身体很差,一下子吃太多肉不好。

她现在希望系统能经常发布任务了,这样就能再奖励守株待兔,两位老爷子也能补充营养了,看到他们这个样子,她心里很难受,想帮帮他们。

“对,老吴你喝汤,这汤鲜的很。”方老爷子夹了块肝,放在老吴碗里,“这肝嫩,营养好,给你吃。”

老吴笑着点头,声音有点哽咽,“老方你也吃,黑蛋,棠丫头,你们都吃。”

他喝了口汤,鲜辣的汤顺着喉管滑了下去,进了胃,瞬间暖烘烘的,饥饿冰冷的胃太久没吃到像样的食物了,都快要罢工了,没想到今天竟吃上了肉。

或许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些时日呢!

“好吃,真鲜。”

老吴喝完汤,吃完了肝,还吃了几块肉,气色都好了些,只是他有严重的胃病,吃这么点就饱了,靠着枕头坐在床上,笑眯眯地看他们吃。

“要是有大米就好了,给你熬粥吃,粥养胃。”方老爷子心疼老伙计,嘴里的肉也不香了。

老吴身子骨太虚,肠胃也不好,只能吃精细粮,可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细粮,生产大队也穷的很,匀不出细粮,老吴吃了几天番薯就烧心了,还吐清水,胃疼得路都走不动,没几天人就浮肿了,他都担心老伙计会撇下他。

好在黑蛋来了,还有棠丫头这个福气丫头,方老爷子直觉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,他和老吴都能活着回城。

“我现在好多了,明天能和你一起放牛。”老吴口气若无其事,不想老伙计担心。

“放什么牛,你在家躺着,我一个人就够。”

方老爷子瞪了眼,他可不放心,上次老吴在山坡上放牛,突然晕倒,从坡上滚了下去,晕了一个多小时才被人发现,幸好没出大事。

桑墨冷声道:“牛草我会割,吴爷爷您安心休养。”

他还要想办法弄来些大米,吴爷爷的身体太虚弱了,肉不养人,还是大米粥好一些,要是能弄到鸡蛋就更好了。

等和村民们混熟了,他出钱和粮票买。

方棠默默记在心里,她也会想办法弄大米的,不是为了讨好大佬,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两个老人,不止吴爷爷需要营养,方爷爷也需要。

她希望两位老爷子能平安回到城里,健康地过晚年生活,他们不应该过得这么苦。

前世她只在农村待了一年,赵伟杰弄来了招工指标,她和这王八蛋一起回的城,当时两位老爷子还留在村里,但长期的营养不良,让他们的身体状况很糟糕,就算回城了,恐怕也要久卧病榻。

“棠丫头吃肉,今天你功劳最大,多吃点。”

方老爷子夹了一大块肉,放在方棠面前的叶子上,慈祥地看着她,这丫头吃得太少了。

他又对冷着脸吃肉的桑墨狠狠瞪了眼,肯定是这小子冷冰冰的样子,吓到了棠丫头,臭小子小时候嬉皮笑脸的,长大后怎么变成这副死样子了,真不招人喜欢。

桑墨被瞪得莫名其妙,回瞪了眼,继续吃肉,不过他都挑骨头多的肉吃,嫩肉留给老人。

“我吃饱了。”

方棠略吃了几块肉,再啃了一个小番薯,就没吃了,两位老爷子的口粮太少,她不忍心吃。

“方爷爷,吴爷爷,我回宿舍了。”

方棠提出告辞,外面天色暗下来,再过会儿就黑了。

“等会儿,黑蛋和你一块儿回去,丫头你以后一个人别四处逛,村子里不太平。”

方老爷子扭过头,冲桑墨吼道:“以后你多照顾着点棠丫头,听到了?”

许久,桑墨才‘哦’了声,神情无奈。

漂亮女人就是大麻烦,方棠是最大的那个,他不想沾上。

可老爷子都发话了,他不敢不从,这女人最好能识相点,离他远远的,别来招他。

方棠本来想拒绝,不过想到好感度和亲密度,她就沉默了,多和大佬相处,好感度和亲密度应该能提升吧?

“现在好感度为3,亲密度为1,恭喜宿主,继续努力!”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。

“怎么亲密度和好感度不一样?”方棠不明白。

“亲密度需要肢体接触,你们只是牵了下手,宿主再接再厉!”

方棠幽幽地叹了口气,这亲密度比好感度难刷多了,只是牵个手膝盖都受了伤,希望下次的任务简单些吧。

桑墨胃口极好,番薯拌着汤汁,咔咔地啃了六根,肉也吃了不少,盆里还剩下一半,留着明天吃。

“晚上的草我割好了,明天的草我会割。”

桑墨起身,冷冰冰地留话,那死人脸看得方老爷子好想捶一拳,但想到这孩子这些年肯定吃了很多苦,才会从一个无忧无虑调皮捣蛋的孩子,变成现在这个死性子,他心里又难受了。

“我身子骨还硬朗着,你们知青活挺多,紧着你自己的活干,别总来这边,让人看到不好。”老爷子嘱咐。

“没事,现在松了,那些人自顾不暇。”

桑墨满不在乎,他打听了外面的情况,方爷爷和吴爷爷应该很快能回去了,只是他爷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了,也不知道关在哪里,他打听不出来。

他将桌子清理干净,又给屋子里烧了火,草房四处透风,晚上冷得冻骨头,不烧火年轻人都扛不住。

“柴别省,火烧旺一点。”

“知道了,罗里啰嗦的,快回去吧!”方老爷子粗声粗气地吼,神情很别扭,昔日被他们照顾的小孩子,现在都能照顾他们了。

这感觉……很暖,可又不好受。

老爷子送他们出来,方棠还想摘桃花,跳了几下没够着,桑墨拽了根桃枝到她面前,眼神很嫌弃,这桃花摘了有什么用,浪费时间做无用功。

“谢谢啊。”

方棠甜甜地笑了,拗了几枝开得最艳的,有方老爷子撑腰,她胆子肥了不少,敢指挥大佬了,“桑墨,你把那枝弄下来,那个好看。”

“这么多还不够?”桑墨一动不动,眼神冰冷。

方棠瑟缩了下,小声道:“才三枝,不够的。”

“黑蛋你动下手会断?你不弄老子弄!”方老爷子看不下去了,气冲冲地走过来,这臭小子凶巴巴的,他要是不帮着撮和,棠丫头迟早会被人抢走。

开满了桃花的枝,立刻伸到了方棠面前,正是她指的那根,桑墨不耐烦的表情看起来很吓人,但方棠却没那么怕了,又指了根让他弄,反正有老爷子在,桑墨不敢不从。

折了六枝桃花,方棠心满意足地笑了,露着小白牙,眼睛笑得弯弯的,比她手里的桃花还美,衬得灰暗的夜色都亮了不少。

“够了?”

桑墨咬牙切齿地问,这女人要是再敢指挥他,他绝对不会客气的。

“够了,谢谢你!”

方棠见好就收,冲方老爷子挥了挥手,“方爷爷再见!”

“再见,路上小心。”老爷子笑呵呵地挥着手,目送着俩人下了山,这才回房。

桑墨在前面走得很快,方棠膝盖还疼着,走不快,很快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,天越来越暗了,时不时还传来疹人的怪声,她忍不住叫道:“桑墨你慢点,我膝盖疼!”

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?

方棠在心里默默吐槽,也不知道前世这家伙有没有娶媳妇,这臭屁性子真难伺候,哪个女人受得了?

桑墨站住,等方棠走近,他再走,拉开距离后,他又停下,这样走走停停了十几分钟,终于到山脚下了,知青宿舍亮起了灯,还有说话的声音,和饭菜香味。

快到门口时,两人分开了,这个年代男女不能走太近,会被人误会是在搞对象,风言风语很难听。

桑墨径直回了宿舍,他和赵伟杰一间,床还挨着,赵伟杰在床上躺着,方棠那一石头砸得不轻,他现在还晕乎乎的,全身没劲儿。

“伟杰,方棠真是你对象?”

问话的男知青叫张建设,也是沪城人,个子瘦小,也就一米六出头,单薄得连女人都打不过,话却比大妈还多,还喜欢八卦,是个讨人嫌的大喇叭。

“当然,她爸妈都同意了。”赵伟杰得意极了。

“我看人家方棠不乐意吧,要不怎么砸你脑袋!”另一个男知青怼了句,他看不惯赵伟杰那副死皮赖脸样,也怜惜方棠被癞蛤蟆纠缠。

“就是,方棠都说不认识你!”

宿舍里有好几个男知青,是隔壁宿舍过来串门的,都对方棠有好感,看不上赵伟杰这癞蛤蟆,纷纷出言嘲讽。

赵伟杰脸色越来越阴沉,脑袋也更晕了,恨得咬牙切齿,方棠这不识好歹的小贱人,给脸不要脸,他要写信回家,让他妈去警告方家,方棠最听她父母的话,哼,这小贱人他娶定了,等玩腻了就休了。

桑墨洗了脚,上床睡觉,不参与发言,很快就睡了。

隔壁方棠也在洗脚,张卫红烧了热水,晚饭各做各的,黄队长送来了粮食,一半细粮,一半粗粮,每人二十斤,不算多,勉强能混个半饱。

“我们来商量下做饭这事,咱们四个人,单独做太麻烦,要不搭伙吧,一个星期轮着做,怎么样?”张卫红提议道。

“我没意见。”文静支持。

“我也没意见。”方棠。

“搭伙可以,我不会做饭,我在家连碗都不洗。”白安琪边说边拿指甲钳磨指甲,她的手白嫩漂亮,粉色的指甲修得很整齐,一看就是不干家务的手。

张卫红皱眉,白安琪娇滴滴的样子,看起来确实不像会干家务,便说道:“那安琪除外,我们三人轮流?”

白安琪得意地扬了扬眉,还说:“我虽然不做饭,但我有香肠和午餐肉,可以贡献出来。”

她带了不少钱和粮票,吃完了再去镇上的供销社买,反正她家有的是,用完了让爸妈寄。

本来不情愿的文静,立刻笑了,“好啊,我没问题的。”

白安琪更得意了,挑衅地看向方棠,哼,再漂亮又怎样,有她家世好吗?

她顶多一年就能回城上工农兵大学,到时候她就是光荣的大学生,方棠连她脚趾头都比不上,等过些日子,那些男知青就会知道,谁才是真正的公主了。

“我不同意,你们三个人搭伙吧,我自己做。”

方棠拒绝了,前世白安琪也是这样说的,但她并没贡献出香肠和午餐肉,再之后文静也不做饭了,只剩下她和张卫红做,四个人搭伙,只有她们俩人做饭,另外两人心安理得地吃现成饭。

“咱们是集体,还是一起的好。”张卫红劝说,才第一天,她就将自己摆在了宿舍长的位置,觉得方棠个人主义太严重,这样很不利于团结。

方棠冷笑了声,指着白安琪说:“她不做饭,我也不做,你们愿意我就搭伙。”

“你凭什么和我比,我有香肠和午餐肉,你有吗?”白安琪趾高气昂的很,这方棠穿的衣服都旧了,显然家境不好,能和她比吗?

“嘴上说谁不会,你倒是拿出来啊,我还说我有龙肉呢。”方棠嘲讽道。

文静眼神闪了闪,笑着说:“安琪你刚才不是说要贡献出来嘛,那就现在拿出来呗,放在咱们的公共粮食那。”

白安琪脸色变了变,她本来是想随便拿点应付过去的,那么珍贵的香肠和午餐肉,她才舍不得全拿出来,她狠狠瞪向方棠,好想抓花这贱人的脸。

方棠不客气地瞪了回去,她眼睛更大更好看,谁怕谁啊!

“舍不得就别假充大方,说空话哄我们干活,就你聪明,别人都是傻子啊!”

方棠翻了个白眼,钻进被窝睡觉了,反正这一世,她吃什么都不会吃亏了。

文静目光嘲讽,细声细气地说:“我看还是各做各的吧,搭伙挺麻烦的。”

“不搭就不搭,我自己吃。”

白安琪赌气上床睡觉,还从包里摸出一块饼干,悉悉索索地吃了起来,房间里充斥着奶油香味。

张卫红黝黑的脸很难看,这三个舍友,一个比一个难缠,还不听指挥,没有一点集体主义自觉性,目无组织纪律,自由散漫,太难带了。

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,油灯的火苗忽闪着,张卫红全身都发冷,被窝里冰冰凉,才刚捂的一点热气,被这冷风全吹散了,明天一定要找东西堵死那门缝,要不然晚上都没法睡觉,时间长了抗不住。

这一夜,除了张卫红外,方棠她们都睡得很香,早上被雄浑的喇叭声吵醒了,黄队长在叫:“七点半知青集合,抓紧时间,迟到扣工分!”

方棠一个激灵,迅速掀开被窝,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好,没有热水,她用冷水洗,冷水激在脸上,刺激得整个人神清气爽,张卫红和文静也都洗漱好了,只有白安琪还在睡觉,张卫红叫半天都没醒。

“吵死了,八点都不到,急什么!”

白安琪看了手表,才七点二十,在家她都要睡到八九点才起,她用被子蒙住了头,继续睡觉。

来不及做早饭了,方棠记得下乡前,她妈给准备了一袋麦乳精,还给了她一包饼干,前世她还感动得要死,现在想想真可笑,都把她卖给中山狼了,再假惺惺地对她好,真恶心。

麦乳精还没拆封,方棠本来想泡一杯喝,但想想忍住了,回头送给两位老爷子吧,他们更需要。

她吃了几块饼干,再喝一杯热开水,全身都暖了,外面传来了黄队长的大嗓门。

方棠漱了下口,小跑着出去了,十个知青站成一排,赵伟杰和白安琪都没出来。

“报告,赵伟杰伤了脑袋,他请假!”张建设大声说。

黄队长沉了脸,怒道:“脚没断手没断,请什么假,那么点小伤娇气什么,去叫人起来,不来就算旷工!”

张建设去叫人,没多会儿,阴沉着脸的赵伟杰出来了,头上那坨绿糊糊洗了,伤口结了痂,还有点肿,更像癞蛤蟆了。

“白安琪呢?”

黄队长脸更黑了,第一天就迟到,城里来的知青就是麻烦,重活干不了,还一堆麻烦,尤其是漂亮女知青,麻烦事更多。

“还在睡觉。”方棠大声回答。

刚张嘴想替白安琪圆一圆的张卫红,只得闭嘴,心里很不舒服,方棠这人太缺乏团结友爱精神了,以后得找她好好谈谈心。

黄队长面黑如炭,恼火道:“白安琪算旷工,我再说一遍,到了我这就要守我的规矩,城里那些坏毛病别带过来,老老实实干活,不准耍小聪明!”

知青们战战兢兢的听训,心里就像浇了盆冷水,熄灭了他们刚来时的热情。

现在村里还是集体出工,知青们和村民一起干活,黄队长分配了锄地的任务,每人要锄好一块地,不过地有大有小,方棠分到的地格外大一些,她知道黄队长是故意的,也懒得争辩,争了只会让黄队长更讨厌她。

“今天必须锄好,否则扣工分!”

黄队长不讲一点情面,朝方棠深深地看了眼,就背着手走了,这姑娘最漂亮,必须好好劳动改造,省得成天惹事生非。

方棠倒不怵,干农活她拿手,锄地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可是——

才只锄了几下,她的手心就起了个大水泡,还磨破了,火辣辣地疼,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方棠想不明白,明明她没那么娇气的,手怎么这么不禁磨?

还有眼泪,动不动就流出来,显得她很爱哭似的,其实她没那么娇弱啊。

“冰肌雪肤,盈盈秋水!”系统提醒。

系统出品,必属精品,冰肌雪肤怎么能用来干活,那是给大佬爱抚的。

盈盈秋水自然要多哭一哭,否则如何展现宿主的楚楚可怜,如何让大佬怜惜?

“你能收回去吗?我要干活,不干活没饭吃,会饿死的。”方棠好声好气地和系统商量。

“请大佬帮忙锄地,太阳下山前完成!”

系统又发布任务了。

方棠眨了眨眼,朝隔壁看过去,那是桑墨的地,比她的还大,桑墨熟练地锄着地,就这一会儿功夫,已经锄三分之一了。

“棠棠你手起泡了,我看看。”

赵伟杰过来了,一来就冲方棠动手动脚。

“你走开,别碰我!”

方棠举起了锄头,这王八蛋要是再纠缠,就一锄头挖过去。

赵伟杰眼神阴翳,威胁道:“方棠,你姐姐还没上大学,你弟弟也没转正。”

“关我屁事,有能耐把我爸妈也开除了,滚,离我远点,否则我杀了你!”

方棠控制不住怒火,扬起锄头就要砸过去,赵伟杰吓得连连后退,摔了一跤,十分狼狈。

“我能搞到招工指标,你要是想回城,就听话点。”

赵伟杰没想到方棠气性这么大,便放软了口气哄,他还没得手,舍不得放弃。

“滚!”

方棠一锄头挖在赵伟杰两腿之间,离某处还有几公分的距离,赵伟杰脸都吓白了,差一点他赵家香火就断了。

给脸不要脸的贱人,敬酒不吃吃罚酒,就别怪他不怜香惜玉了!

“又是你们,再闹都给我回城!”

黄队长过来了,各打五十大板,对方棠也更没好印象了,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这姑娘肯定自身有问题,必须加强劳动强度,好好改造她。

赵伟杰悻悻地走了,回头不甘心地看了眼,那阴翳的眼神,就像毒蛇一般,方棠身体战栗着,泪水打湿了脸。

其他几个男知青过来安慰她,还表示可以帮忙锄地,被方棠拒绝了,不想和他们有牵扯。

她咬紧牙又锄了几下,手疼得很,索性扔了锄头,朝桑墨走了过去。

“让开!”

桑墨锄头举得高高的,就在方棠头顶上。

“我手流血了。”

方棠委屈地伸出手,白皙绵软的手心,起了几个血红的泡,看着着实让人心疼。

“流着流着就习惯了。”

桑墨依然无动于衷,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,一点泡而已,手又没断。

“你能帮我锄地吗?”

方棠边说边哭,眼泪不受她控制,自己流了出来,此时她的模样,应有一诗形容——

“梨花带雨争娇艳,芍药笼烟骋媚妆。”

其他男知青都怜惜不已,羡慕嫉妒桑墨被美人垂青,这桑墨居然还冷着脸,太不识好歹了。

“自力更生,丰衣足食!”

桑墨冷冷地怼了句,继续锄地。

想让他干活是不可能的,他才没那闲工夫。

“我有麦乳精。”方棠想到个好办法。

桑墨的锄头在空中顿了顿,落地时,就听到他说:“等会!”

方棠展颜一笑,就知道麦乳精好使,本来她就打算送两位老爷子的,借桑墨的手送也一样。

上午,桑墨锄好了他的地,吃了饭后,就给方棠锄,大刀阔锄,一锄头下去,就挖起一大块泥土,效率惊人,方棠坐在旁边田坎上揪野草玩,轻松惬意的模样,让白安琪气得眼睛疼。

白安琪已经知道自己被记旷工了,气得直哭,她只是睡迟了会儿而已,至于这么重的处罚?

下午她还被黄队长叫来干活,命令她必须锄完一块地,否则就给她记自由散漫不听指挥的处分,知青推荐上工农兵大学,生产队长的介绍信非常重要,所以,她必须在黄队长那儿留下好印象。

白安琪再任性也知道其中利害,只得委委屈屈地来干活了。

“队长,方棠没干活!”妒火中烧的白安琪大声告状。

桑墨是所有男知青中最好看的,她第一天就相中这男人了,还想着慢慢亲近的,哪成想方棠这贱人动作那么快,才刚来两天就勾搭上桑墨了。

白安琪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方棠,巴不得黄队长狠狠地惩罚这贱人。

黄队长背着手过来了,方棠伸出手,让他看血泡,“我手破了,桑墨好心帮我干活的。”

“最好自己干!”

黄队长嫌弃地哼了声,倒没说啥,他只看结果,不看过程,方棠有能耐让男人替她干活,他也没啥好说的。

“队长,方棠她偷懒,怎么不惩罚她?”白安琪急道。

黄队长脸黑了,最讨厌被人指挥,尤其是个小丫头片子,没大没小,不懂礼数。

“你也可以让其他人干!”

黑着脸的黄队长走了,本来他挺讨厌方棠,但和白安琪一比,他又觉得方棠还挺顺眼。

白安琪气得跺脚,冲方棠恨恨地瞪了眼,不要脸的狐狸精!

方棠才不怕她,抓起地上一块石头,冲这讨厌女人砸了过去。

“啊……”

白安琪吓得尖叫,不过石头没砸她身上,落在脚边了,方棠还冲她做了个鬼脸,白安琪气得全身发抖,可又拿方棠没办法。

这里不是大院,没人知道她爸爸是百货公司经理,也没人众星捧月一样巴结她,白安琪不蠢,她知道黄队长不喜欢自己,好在黄队长也不喜欢方棠。

白安琪想到了个好办法,要是方棠和赵伟杰那只癞蛤蟆在一起,名声肯定臭,桑墨也不会再理她了。

想到方棠坏了名声后,人见人厌的下场,白安琪心情大好,伸手进口袋摸了摸,里面有几张布票,她准备和村民换鸡蛋吃。

在家里她每天都要吃一个鸡蛋,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,连大米饭都吃不饱,她才不要吃番薯,反正她爸是百货公司经理,家里的票多的是,她还有工业券呢,农村人就稀罕这些。

白安琪只锄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,她找了个壮实的男知青,答应给一斤粮票,男知青爽快答应帮忙。

太阳快下山时,白安琪的地锄好了,她从口袋拿出一摞票,数了一斤给帮忙的男知青,剩下的揣回口袋了。

其他知青羡慕极了,这么多票能换不少粮食,不用饿肚子了。

白安琪得意洋洋地走了,走之前还冲方棠挑衅地瞪了眼,方棠翻了个白眼,懒得理。

“好了。”

桑墨走了过来,地锄好了,翻滚的泥土整整齐齐的排列着,特别漂亮。

“谢谢啊,我去拿麦乳精。”

方棠起了身,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,冲桑墨甜甜地笑了笑。

桑墨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,连着锄了两块地,他热得只穿了海军衫,单薄的海军衫有几个破洞,有些年头了,但穿在桑墨身上,却格外好看,虬结的肌肉将海军衫撑得有些紧,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散发出来,往方棠鼻子里钻。

方棠脸红了,往后退了步,桑墨身上的气味很好闻,就算出了汗也不臭,她好心提醒,“起风了,穿上衣服别感冒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桑墨应了声,但没披衣服,他身体很好,就算大冬天都不会感冒。

“锄地任务完成,奖励纤纤玉指,附赠布票若干。”系统突然出现。

方棠愣了下,伸出两只手,血泡还在,但她感觉手像是更纤长了,手上的肌肤也更白嫩了,就像小说里写的葱管一般的玉指,她的手现在就变成了那样。

真好看。

方棠看得入了迷,这么好看的手,真不应该用来干活,以后她要多让大佬帮忙干活。

“天黑了。”

桑墨不耐烦地催促,这女人突然站着不动,盯着自己的爪子看半天,两只爪子有什么好看的?

他朝方棠的爪子瞥了眼,愣了下,很不甘愿地承认,这两只爪子不算丑。

但这样的爪子,根本不适合农村劳动,今天的地用麦乳精抵了,明天怎么办?

他倒要看这女人有多少麦乳精。

方棠放下手,准备回宿舍,可刚走了几步,就看到前面路上,有几点灰绿色,她下意识地抢上一步,一脚踩下。

“方棠还不回?”

张卫红他们走过来,和她打招呼。

“我脚有点酸,歇歇。”方棠装模作样地揉膝盖。

张卫红皱紧了眉,一天都没干活,是桑墨给锄的地,脚居然还酸?

这方棠也太娇气了,太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了。

以后一定要抽个时间,和方棠好好地谈一次心,既然到了农村,就应该学习老黄牛精神,吃苦耐劳,勤勤恳恳地参加集体劳动,不能总想偷懒。

桑墨默默地站在旁边,一声不吭,他也看到那几点灰绿色了,不过他没想到,方棠居然比他动作更快,这女人干活不行,这方面还挺能干。

等人都走远了,方棠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,确定四下无人了,这才抬起脚,捡起那几张票,定睛一看,方棠喜出望外。

“是布票,有十几尺呢。”

方棠笑得眼睛都弯了,农村人最稀罕的就是布票,十几尺能做一整套衣服,肯定有很多人想要,正好可以给两个老爷子换大米和鸡蛋吃。

桑墨眼神惊讶,上次自杀的兔子,这次突然冒出来的布票,都是这女人在的时候,他不觉得是自己的运气,这几年他连一分钱都没捡到过。

难道这麻烦女人是传说中的福旺之人?

他得确定下,要是真的,他就天天跟着这女人,见者有份,他也能分点好处。

桑墨正想说见者有份,一人分一半,方棠就把所有的布票,都塞到了他手里,“你拿这些票去和村里人换些大米鸡蛋,给方爷爷和吴爷爷补充营养。”

桑墨愣住了,眼神讶然,淡淡道:“是你先看到的,我分一半就够了。”

“我送给方爷爷吴爷爷的,你不用和我客气。”

方棠一说完,就想到了个好办法,伸出手,露出惨不忍睹的血泡,可怜兮兮地说:“要不以后你帮我多干些活,行不行?下次我再捡好东西,我还分你。”

有系统在,肯定不愁没好东西。

桑墨眼神闪了闪,有意问:“你经常捡到东西?”

“对啊,我运气很好的,你看行不行?”

方棠面不改色地承认,其实她从小到大,连一分钱都没捡到过。

“好。”

桑墨答应了,果然是他想的那样,这麻烦女人福气很旺,他不禁期待起了下次的好东西了。

“那咱们就算是合作伙伴啦,握个手!”

方棠嫣然一笑,桑墨犹豫了会儿,才迅速地和她握了下,一秒钟都没碰到。

“好感度为10,亲密度为5,宿主加油!”系统的机械音多了些欢快,宿主进步匪浅,它有种老妈妈的自豪感。

方棠笑得更开心了,才只一天就上升了这么多,照这个速度,半年内就能搞定了。

“越到后面,上升空间越小,请宿主不要骄傲!”系统冰冷提醒。

方棠立刻清醒,笑容收敛,平静地跟在桑墨后面,很快就到了宿舍,不少知青在烧饭,炊烟袅袅,米饭的香味溢了出来。

“等我一下。”

方棠进宿舍去拿麦乳精,还没开门就听到白安琪的叫声,“我明明放在口袋里的,干活时还拿出来看了,不对,收工时也在,怎么不见了。”

“会不会路上掉了,你要不去找找?”张卫红说。

“我刚刚找过了,没有。”

白安琪都要哭了,那可是十五尺布票啊,能换很多鸡蛋了,她也只有这么几张布票,丢了就没了,等她妈妈寄过来,还得好久呢。

“方棠,你在路上看到布票没?”张卫红问。

“布票?没有,谁丢了?”

方棠表情平静,本来她还有点亏心,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丢的票,现在她一点都不亏心了,还很痛快。

“我的布票,是不是你捡了?”

白安琪凶巴巴地瞪着,她有种直觉,那些布票就是被方棠捡了。

方棠白了眼,嘲讽道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捡了?谁知道你有没有丢,没准是你无风起浪,故意找岔呢!”

“肯定是你,方棠你还我布票!”

白安琪气得扑过来,想要搜方棠的身。

方棠可不惯着她,用力推了把,白安琪摔在地上,膝盖还撞到了凳子上,疼得她眼泪直流,委屈巴巴地哭了。

“你以为这是你家啊,谁都得惯着你?再无缘无故泼我脏水,我撕了你的嘴!”

方棠手指着白安琪的脸,义正辞严地骂,就算搜身她也不怕,布票在桑墨那儿,白安琪总不能去搜桑墨的身。

反正她不会承认的,别人的东西她不会要,但白安琪的,她拿得心安理得。

“你们都欺负我,呜呜……我要回家……”

白安琪捂住脸哭,哭得死爹死娘一样,张卫红和文静都好言劝慰,但越劝白安琪哭得越伤心,方棠嗤笑了声,“神经病!”

找到了麦乳精,方棠拿着出去了,大大方方地去了隔壁宿舍,桑墨头发湿漉漉的,刚冲了澡回来,他一年四季都洗冷水澡,每天都要洗,好几年的习惯了。

“给你!”

方棠将麦乳精递了过去。

桑墨面无表情地接了,也没道谢,这是他干活的报酬,等价交换,一会儿就给吴爷爷他们送去。

赵伟杰刚好进屋,看到方棠和桑墨站在一起,看起来很亲密,脸一下子黑了,小贱人这是勾搭上桑墨了?

方棠也看到他了,身体下意识地抖了抖,前世被赵伟杰折磨虐待,她对这王八蛋的恐惧刻在了骨头里,一时半会消除不掉。

桑墨感觉到了,这女人很怕赵伟杰。

“我回去了。”

方棠转身匆匆走了,路过赵伟杰时,她有意避得远一些,但赵伟杰却突然伸出手,拽住了她胳膊。

“你松开!”

方棠使劲挣扎,赵伟杰力气大,她挣不开,胳膊还被拽得生疼,肯定青了。

“棠棠,你别忘了,你是我对象,少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。”赵伟杰阴疹疹地警告,当他面都敢勾搭男人,贱人活不耐烦了。

“谁是你对象,你臭不要脸,我就算嫁猪嫁狗,都不会嫁给你这流氓,放开我!”

方棠气不打一处来,前世赵伟杰就是这样死缠烂打,败坏她名声的,别人才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,只说她不守妇道,都有对象了还不守本分,就连她父母也是这样说的。

眼看事情又要朝前世发展,方棠又急又怕,泪水簌簌而下,赵伟杰得意极了,心里有一种扭曲的快感,他觉得方棠更漂亮了,哭起来尤其勾人。

“放开她!”

桑墨本来不想管闲事,可看到方棠的泪水,他的脚就不听使唤了,等他回过神,已经将赵伟杰给甩了出去,摔了个狗吃屎。

“我和我对象闹,关你屁事,老子弄死你!”

赵伟杰凶狠叫嚣着扑了过来,他要弄死这小子,不就是长了张漂亮脸蛋么,有什么了不起,他爸还是厂长呢。

桑墨轻松地踢了脚,都没费力气,赵伟杰又摔了个屁股敦,半天都爬不起来,疼得龇牙咧嘴。

“赵伟杰你给我听着,你再胡说八道,我就砍死你!”

方棠跑到外面,一把抢过做饭男知青手上的菜刀,冲到赵伟杰面前,抵在他脖子上,稍用了点力,皮就破了,流出了血。

这菜刀刚磨过,锋利的很。

“方棠你松开刀,有话好好说,你爸妈都同意了,我家让你姐上工农兵大学,给你弟转正,你爸还提干了,你别不识好歹!”

赵伟杰故意说出了他家允诺方家的好处,其实这些好处,一个都没实现,只是口头承诺,等方棠嫁过去,赵家才会办。

“我爸妈答应你娶我妈啊,要不娶我姐也行,随便你娶哪个,别再来纠缠我,否则我和你同归于尽!”

方棠又用了些力,血流得更多了,她眼里射出恨意,真想宰了这畜生,前世她就弄死这王八蛋了,要是再来纠缠,她真的会杀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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