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宗录
继续看书
走私集团头目洪曳由于抗拒集团幕后黑手的操控,结果被人设计陷害,被迫交出亿万资产,心灰意冷下他想放弃一切开始新的生活。 在一场拍卖会上洪曳结识了吕道长,从此便被带入了歧途…… 蛊虫、法器、三条尾巴的狐狸、神秘的夜明珠……他见识到了一系列神奇的东西,也因此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…… 江湖,依然是血雨腥风! 修道,也不是想象中那样超凡脱俗。 不管在哪里,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……

《道宗录》精彩片段

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,有时候变数来得太突然,让你猝不及防……

“被告人洪曳,犯走私毒品罪,判处死刑,没收个人全部财产……”

“我冤枉!我没有贩毒!我是被人陷害的,你们这群王八蛋不得好死!我要……”

洪曳趴在床上后背不断的起伏,忽然浑身一阵颤抖,猛然睁开眼睛,急促喘息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回过神来。

“马勒戈壁的又做噩梦了!”

洪曳嘟囔着坐起身来,用力揉了揉太阳穴,最近几天总是心神不宁,总感觉要有不好的事要发生,上周进港的船上连着三艘发现有人藏毒品带上船,气的洪曳大发雷霆,惩罚了几十个马仔后让自己的心腹志波亲自去接货,而今晚将有一船价值五个多亿的货进港,决不能出差错!

心事重重的洪曳打算去公司召集手下开会,可是刚要下床时,忽然发现旁边躺着个人,这人背对着他,半遮的被子外裸露着白皙的背脊,是个女人。

“这特么的谁呀?”

洪曳挠着脑袋想了一分多钟才想起来,原来这人是昨晚在夜店喝多了后带回来的女孩。

洪曳伸手推了她一把,女孩却没反应,又推了推还是没反应。

“怎么睡得跟死猪似的!”

洪曳将女孩身体翻过来,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蛋。

“醒醒!醒醒!起来啦!……”

好一会儿,这位小姐姐终于哼哼了一声,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看了看他:“怎么了哥?”

“我有事要出去,你先走吧。”

“嗯!好……”

女孩说话有气无力,挣扎了几下才坐起来,刚一下床却“扑通”一下坐在地上。

洪曳皱起了眉头:“你怎么了,还没睡醒吗?”

“没有……没事。”

女孩吃力的扶着墙站起来,一步一步向卫生间走去。

洪曳看着女孩光光的屁股忽然想起了什么,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内裤,忍不住骂道:“马了个B的!”

刚骂完就听得那边又是“扑通”一声响,洪曳抬头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!只见那个女孩已经栽倒在地浑身抽搐,口吐白沫。

“我里个乖乖!这是肿么了?”

洪曳慌忙跑过去将女孩抱起来放在床上,可是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断吐着沫子,四肢还胡乱摆动,洪曳大声呼喊也不见她回答。

“东子,小强!”洪曳喊两个保镖进来帮忙,半天却不见回音。

“玛德!都特么死哪里去了?”

慌乱之下洪曳想打120求救,正翻找手机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警笛声传来,警笛由远而近,几秒钟后像是停在自家门口不走了。

洪曳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,趴着窗户往下一看,见几个警察正从闪着警灯的车里出来直奔楼下大门。

这到底是怎么了……

疑惑的洪曳也没空去想,继续找手机。

“嗡嗡……”

正在这时,床底下传来手机振动声,洪曳蹲下身子伸手从床下拿起手机,而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破门声音。

“洪哥,公司出事了!”电话里兄弟阿龙急切的声音传来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今天早上公司大笔资金被转出,志波他们也联系不上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洪曳心道不好,可还没等再问详情时房间门已经被人撞开,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瞬间控制住他。

洪曳被几个警察按在地上,脸贴在地上被蹭了一脸灰,气的他破口大骂:“你们他妈的是那个局的,局长是谁?”

“闭嘴!到局里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妈的你们给我等……啊!呜呜……”

洪曳还想再骂,一个警察过来用布把他嘴堵上了,堵完还用胶带粘缠了一圈……

————

警局问询室里,洪曳被拷在椅子上,对面坐着两个警察。

其中一个年轻警察问道:“洪曳,有人举报你昨晚聚众吸毒,你承认吗?”

洪曳抬起头,眼神里凶光毕现,盯着那个警察道:“谁举报的?”

小警察被他盯的有些不敢和他对视,那眼神属实有些吓人,为了不落下风,小警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:“我在问你话,你要如实交代!”

“哼!”

洪曳轻蔑的哼了一声,“你不配问我,把你们局长叫来和我说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小警察气涨红了脸,还待想说什么时,旁边那个年纪有四十多岁的老警察拉住了他。

老警察笑眯眯的看着洪曳道:“洪老板,呵呵!在津市洪老板你虽然平时不高调,但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是个大人物,按往常肯定是我们局长亲自招待你,不过今天要让你失望了,局长肯定是不会见你的,因为大家都是奉命行事,你理解一下。”

洪曳心一沉,知道不妙了,问道:“有人搞我?”

老警察一耸肩膀:“那是你的事,我们只管问话,好了,还是说一下你昨晚聚众吸毒的事吧!”

“吸没吸你看不出来吗?”洪曳没好气的说道,他没吸根本不会承认。

警察笑了,戏谑般的看着洪曳: “我看不看出来不重要,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,不过那可要等到明天,另外……和你在一起那个女子明显就是吸毒过量引起症状,不管你吸没吸都脱不了干系。”

洪曳眉头皱起,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来了。

老警察站起身,缓缓走到洪曳面慢慢说道:“就算和你没关系也最少二十四小时后能出去。”

洪曳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什么,抬头道: “我要打电话。”

“打不了,案子没查明之前不能打电话,防止串供。”老警察依然看着他笑。

洪曳愤怒的瞪着这个警察,心中已经是焦急万分,公司刚刚出事自己就进了局子,不让打电话的话关系网都联系不上,今晚还有一船货……想到此后背一阵阵发麻,怎么会这么巧?难道是……

洪曳低头回想着昨晚的事:昨天晚上卢进和朴仔饭宴请他喝酒,还有志波的两个兄弟和几个女孩作陪,自己确实喝了不少酒,走路都不稳,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现场没有人吸毒,而陪自己的那个女孩也没见过她吸毒,临走的时候还是她扶着自己回家的,她怎么就吸毒过量了呢?

洪曳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——有人给这个女孩下药了,目的是构陷他,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一联系。

妈的!这分明就是有人设下的圈套要对付他,现在将他困在局子里,一但今晚的船再出事的话……

洪曳不敢再想象下去, 焦躁不安的在局子里度过了二十四小时……

第二天下午,洪曳刚出了局子就给阿龙打电话,阿龙的一番话让他的心彻底陷入谷底。

真应了他的猜测,船出事了,昨晚的货船进港便被海关扣了,现场还来了缉毒警察,警方在货物里查获五十公斤毒品,现在已经查封了公司还抓了上百个人,而被洪曳派去接货的志波却失踪了,并且和志波关系密切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……

洪曳颓然的坐在马路边,思索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,一件件联系起来后才发现,这竟然是一个早就布置好了的阴谋圈套。

半个小时后,洪曳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拿起手机拨了一串个号码。

“九哥,你得帮帮我,让我和先生见一面……”

……………

一个月后,京城西山。

深夜,一辆轿车缓缓停在一个院子门口,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匆匆进入院子,安保带着他进入主楼,到了二楼一个房间门口时,冲他示意了一下,中年人点点头,整了整衣服后小心的敲了三下门。

“进!”屋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。

“先生。”中年人进屋后恭敬的打了声招呼。

这是一间书房, 只有书桌上亮着一盏台灯,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。

“那边办妥了?”被称为先生的人问道,听起来年纪比中年人大不了几岁。

“是的先生,资产已经接收完毕,人手也准备妥当,马上就可以开展业务。”

中年人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双手递上。

“这是全部资产明细和进货渠道,或许……他有些私藏,不过那点应该已经算不得什么了。”

那人接过去随手翻了翻,点点头似乎很满意,又问道:“他最近在干什么?”

中年人想了想:“天天喝酒,醉生梦死!”

“……”

那人听后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: “挺好个孩子,本来还对他抱有期望,可惜啊……翅膀硬了不听使唤了!”

“是他不识抬举,枉费先生的栽培。”中年人说完紧盯着那位背影,见他没有回音,只好又小心的问道:“先生您看……这人是不是没用了?”

“随他去吧!毕竟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年事,不能让别人说我们无情。”

“先生仁义,别人……”

中年人正要恭维一番,忽然看到那人抬手挥了挥,忙道, “那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,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。”

“嗯!”那人依旧没有回头。

中年人对着背影微微躬身后拉开房门,准备离开时身后却传来一句阴冷的声音:“盯紧他,如果他做了不该做的……”

“先生放心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
等了几秒钟后见那位不再说话,中年人才轻轻关上门离去……

人生就像一场又一场梦,一个梦醒了,就该结束梦中的幻想,去准备迎接下一场。

津门市

太阳已经挂到正当空,洪曳逐渐从宿醉中清醒过来。

看着房间里的陈设,他竟一时不知道身处何方,连着醉了十几天,脑袋都已经迟钝了,想什么都得想半天。

几分钟后,终于确定了是在自己家里,洪曳叹了口气,一股空虚寂寞冷又涌上心头。

窗外的梧桐树被十里春风吹的快乐摇摆,洪曳呆呆地看着,眼神渐渐迷离,一幕幕的镜像又在脑子里开始回放……

那天出了局子后去了京城,他在江城九面前苦苦地哀求着。

“九哥,你一定要相信我,毒品肯定是朝鲜人陷害我的!”

“我知道不是你做的,但是毒品是在你的船上发现的,你的人全部指认你,人赃俱获,说什么也没有用了。”

“九哥,看在我为集团做了这么多年的情份上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一定要帮帮我,只要找先生出面说一下,他神通广大,肯定能让我脱罪的……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江城九脸上露出讥笑,拍着他的肩膀道:“先生是正派人,怎会为了你这点事脏了手,你自己闯下的祸还得自己扛。”

“怎么扛?难道……”

洪曳忽然心里一沉,那种进入圈套的感觉似乎明了了。

果然,江城九收起了笑脸,一脸冷漠的道: “交出公你的公司和渠道,上面可以让警方不追究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洪曳愣愣的看着江城九,现在他彻底明白了,自己不管是自首还是逃跑都是一样的结局,手中的亿万资产从船被扣押那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,这一切分明就是江城九他们设计的,就是为了谋夺自己资产,可笑的是自己还傻傻的求他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大笑起来,笑声悲愤,好像要心肺里的血都要喷出来一样……

江城九见他明白过来后索性也不再装了,继续威胁道:“答应了,你和你的人可以走,如果不答应,呵呵……后果你知道的。”

洪曳当时真的很想掐死江城九,可他忍住了,怒火、仇恨,都强忍着埋在心里,不是因为怕了,而是因为不想让跟着自己的兄弟受牵连。

洪曳想起十年前的自己,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,年少无知,憧憬着对繁华世界,纸醉金迷的向往。

江城九那时坐着豪车,前呼后拥,出手阔绰,经常带着他们这些年轻人去高消费场所吃喝玩乐,谁要是有什么困难九哥也大方的出钱出人帮忙。

有一天江城九说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发财,只要跟着他干,几年便可以住豪宅开豪车女人一大把……

当时他只觉得九哥这人仗义,是个做大事的人,而自己也想做大事,急切的想发财。结果嘛,很顺利的被江城九几句话忽悠进了他的公司。

等进入江城九的公司后才发现,他的这个所谓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只是一个幌子,表面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掩饰着一个暴利的违法生意——走私。

可能自己天生就有一股子冒险的精神,并没有因为这是违法的事而退缩,反而还极其兴奋,一心奔着短时间暴富的梦想使劲,从此之后便踏上一个另类人生……

那时候为了钱,为了出头,做什么都拼命,不知吃了多少苦。

开着货船在狂风大浪中穿梭、半夜里搭桥上岸、在陆地上冲卡、被执法部门追的四处逃窜……

后来当了头目,没多久又成了大哥,终于也有了一批兄弟跟自己混了,那之后也许是幸运女神眷顾,生意越做越大,上面将许多赚大钱的活交给他办,很快就积累了人脉开拓了市场……

也就是那时候,走私集团的幕后控制者看中了他,一天傍晚,江城九带着他进入京城西山那个院子。

那人被大家称为“先生”,先生看起来很和蔼,捻着一串珠子、喝着茶、听着戏……

先生似乎很欣赏他,和他聊了很久,除了夸赞勉励说了一堆废话外,临走时还说了一段话让他记忆深刻——

“你是个人才,因为能进入我这个院子的都是人才。有的人很尊重我,经常来看望我,我很欣慰!有的人来了两次就不来了,一点也不尊重我,令我失望,我希望你能常来!”

洪曳当然会极力尊重那位先生,之后逢年过节都会带着重礼跟着江城九去拜访。

拜访的效果很明显,他的生意一路畅通,越做越大,甚至垄断了北方一半的私货市场,短短五六年间便攒下百亿身家,手里十几家公司,货船几百条,手下兄弟更是过千人……

可惜啊!辛苦赚的钱现在全都成了别人的嫁衣,回想起那人说的那句话来才真正有了切身体会, 其实他已经隐晦的告诉洪曳所谓的“尊重”,那就是凡事一定要听他的,他会让你一路畅通,飞黄腾达!要是不听,你就会寸步难行甚至坠入地狱……

洪曳知道自己之所以沦落到如此,就是违抗那位先生的指示。

一年前,江城九开始利诱洪曳运毒品,江城九是那位先生的代言人,他的意思就是那位先生的意思。

可是他洪曳也不是傻子,怎么能答应,粘上毒品还有好吗?江城九他们作死贩毒,洪曳可不想啊!他不明白上面为何要如此挺而走险,多方打听下才得知一些消息,原来中枢面临换届,形势对走私集团不利,他们需要大量的钱来全力支持上面的保护伞,所以才不择手段的搞钱。

知道缘由后他立刻就嗅到了一丝危机感,走私集团可能要出问题了,得提前做好打算,于是便偷偷将手下一些人分离出去,另外组建了一个队伍以备后患,可惜还是晚了一步。

三个月前,走私集团在江浙的负责人卢进找到他,想要和他合作从一个北朝人朴仔饭那里拿货,卢进负责出钱,洪曳负责运输,经不住诱惑的洪曳答应了,过程很顺利。正当他为赚了很多钱而高兴时,没想到这是江城九早就设好的局,使了点小手段就将洪曳弄进局子,那天夜里,进港的货物里被卢进偷偷藏了毒品,又故意引来了缉毒警,结果洪曳彻底栽了……

江城九,这个当初带他入道的大哥,如今又亲手夺了他的资产,将他赶出集团,他没想到江城九做的这么绝,十几年为集团尽心尽力就换了个这种下场!

早就知道他们这些人没有道义可言,想想当年和自己一起进入集团的人还有几个?你有利用价值,集团会极力培养你,你没有价值了,甚至不会让你好好活着离开。

唉——!早点脱离出来就好了,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地步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
洪曳一声长叹,站起来甩了甩头,想将所有烦恼甩掉……

一个小时后,洪曳开车到了海边,在离海岸几百米的地方弃了车步行走到一处焦石错落的岸边。

看着海浪不断拍打出的浪花,洪曳又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,一想起来心中总有一种负罪感。

好多人死在大海上,有的被海浪拍落海里,连尸体也找不到。有的人病死在船上,只能绑着一块铁块在大伙儿的注目下沉入大海,那时候就像所有人都集体哑巴了一样,谁也不说话,看着那翻滚着浪花每个人心里都充满压抑,也许某一天自己也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……

洪曳正出神时,两个穿着连帽运动服的人走了过来。

“洪哥。”

俩人打了声招呼便站在洪曳身后。

洪曳回过神来,并没有回头,身后的两人是阿龙和君宝,两人一文一武,是他最倚重的兄弟。

“江城九他们接收完了吗?”洪曳平淡的问道。

“已经完了,他们应该早就等着接盘,家里被他们渗透的太厉害了!哥你也知道了吧,张志波是他们的人,亏我们一直当他是兄弟,就是他带着那边的人来接管公司的,所有钱货全都被扣下了,所有的账户他们一清二楚。”面白青年阿龙皱眉说道。

“是啊大哥,除了你交待的那两条线外其他的他们了如指掌,艹他妈的张志波这个狗娘养的把咱们全卖了!”皮肤黝黑的君宝愤恨不已。

阿龙叹了口气又道: “哥,我看用不了多久那两条线也可能保不住了,这一个月来他们利用黑白两道对我们全力打压,已经有折了不少兄弟,还有不少人都投靠了他们。”

洪曳紧闭着双眼,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几下,好半天才睁开眼睛:“算了,你俩都撤出来,把可靠的兄弟都带出来,不跟着的也不用强求。”

洪曳转身看着两人,很认真的说道:“阿龙,君宝,你们最早跟着我是我最信任的兄弟,这么多年哥虽然没给你们大富大贵,但是也算让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,从今往后剩下的兄弟就交给你们了,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国内去国外经营,你们是继续干这个还是怎么弄我不管,但是千万别沾毒,钱赚的差不多就收手吧,干点正当行业。还有,以后一定离他们远点儿,哥哥我跟他们混了十几年,出生入死的替他们赚的钱有几千亿!哼哼……现在看我碍眼了,一脚就把我踢开,连我们辛苦十几年赚的资产全都夺了去,无情吧?”

阿龙和君宝对视一眼,不禁有些沮丧。

洪曳抬头仰望着天空:“咱们退出来也不一定是坏事,钱没了可以再赚,虽然说世事无常,但是有些事还是能看出苗头的,依我看,这时代可能要变天了!新皇即将登基,从上到下都要重新洗牌,那些妖魔鬼怪肯定不会甘心,拼死也得搏一下,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,呵呵呵……他们太贪了,离死也不远了!”

“洪哥,难道你真的要…………”阿龙有些不甘心。

“嗯!信我的,你们早作打算,我累了,想歇歇……”

君宝看着洪曳面色颓然有些担心:“哥,带几个兄弟跟在身边吧,有事也好有个照应,万一他们对你不利……”。

洪曳摇摇头道:“暂时先不用,如果他们现在就急着杀我灭口岂不是让别人心寒,以后还有谁会给他们卖命,况且我也留了后手,有足以让他们害怕的证据,有事我会朝你们要人的。”说罢,洪曳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,深深凝视着两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。

“保重!”

洪曳说完就转身向路边走去。

阿龙,君宝目送着那个有些蹉跎背影一步步离去,不禁眼眶渐渐湿润……

大哥走了,以后兄弟们该何去何从?

当你辉煌时,看到的全是恭维,当你落魄时,感受到的全是冷漠,你无人问津了,熟悉的地方已经不再适合你,是时候该离开了……

中午,阳光明媚,洪曳躺在窗前摇椅上翻着手机通讯录,不断的发着短信,偶尔接到一两条回信。

一个小时后,洪曳扔了手机嘴里骂骂咧咧地下了楼,在一楼的健身房里对着人形靶桩了抡十几分钟,然后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喝水,扔掉水瓶,望着院里的梧桐树又开始发呆……

洪曳心情失落极了,竟然没有一个人能陪他聊聊天,兄弟们走的走逃的逃,背叛的背叛,剩下的也交给阿龙君宝带走了。自那天进了局子后,两个贴身保镖也消失了,连管家和厨子、佣人都不见了,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落魄了,唯恐避之不及!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……

还有那些曾经抢破了头追着洪曳跑的女人们,要给他生儿子的小姑娘们,好像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,电话短信要么不接要么有事,最可气的是一个贱人,上个月还说要给他生儿育女,刚刚竟然给他回了一条信息:“下月八号我结婚,你能来参加婚礼吗?”
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

洪曳发了一会儿呆忽然笑了起来,摇着头感慨着人生沉浮。

一个月前他还是别人眼中的富豪,飞机、游艇、豪宅、跑车应有尽有,家里的古董艺术品堆满了仓库,连送给陪他的那些女人们的零花钱,一出手都是几十上百万。

现如今,曾经的生活已经不再拥有,那些豪宅、飞机、游艇、连着公司资产全都归了江城九他们,手里除了几套房子就剩下一个多亿的存款,国外银行还有几千万美金,但是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,在他这里连一年的花销都不够!

过惯了奢靡生活的人一下子让他艰苦朴素肯定要有一个适应过程。

在家待着太压抑了,洪曳实在受不了,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。

收拾完东西,洪曳打开抽屉挑了块腕表戴上,忽然目光停在了抽屉里一块红色玉佩上,拿起玉佩,手指摩挲着上面古朴的花纹……

洪曳想起了母亲,这枚玉佩是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,那时候还小,记忆里只有她模糊的影子……

自己从小就没有父亲,五岁时母亲也失踪了,是外婆将自己扶养长大,外婆也是唯一的亲人,可惜,一年前外婆也过世了,如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……

洪曳不愿意再想下去,收起回忆,将玉佩放装入行李箱……

————

————

渤海湾,阿龙和君宝站在船尾望着渐行渐远的海岸。

君宝:“阿龙,你说老大就这么放弃了吗?”

“我认为不会,他只是累了,需要静一静。”

“可我们现在已经散伙了,没有实力和他们对抗,除非找南边的人帮忙。”

“南边的人也不可靠,表面上和他们是竞争,实际上更多的是合作,现在他们吞了我们的底盘,整个北方都是被他们控制,没有人敢得罪他们。”

说到这里阿龙脸上却露出讥笑,“我听说闽省的老鲨被他们抢了成品油的货源,粤省那些人又被他们使劲打压,如今就连金三角的生意他们也抢……哼哼!手伸的太长了,南蛮子早晚会和他们翻脸。”

君宝朝海里吐了口唾沫: “妈的!都乱了才好!浑水才好摸鱼,省的他们一家独大。”

阿龙摇摇头,叹了口气道:“就怕乱起来我们也得不到好处,老大说的对,新时代即将来临,是应该做些正当事业了。”

君宝面露苦涩:“能做什么,我们这些人除了挺而走险,打打杀杀还能干什么?”

“打打杀杀虽然是最低端的,但有时候又是不可缺少的,我想老大也在思考。”

“那就等老大的安排吧,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对老大下手。”

“嗯!你去外面找些生面孔跟着老大,手里的人先不用。”

“你是说跟过来的人里还有鬼?”

阿龙回头看了一眼在甲板上忙碌的那些人,眯起眼睛道: “是人是鬼不是一天两天能辨别出来的,有些人只要钱给到位,本来是人也会变成鬼!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四月初,春暖花开,洪曳先是去了几个名山大川走走逛逛,之后来到了古城西安。

洪曳一直喜欢卖古董收藏,有钱人嘛,必须得要面子,家里要不摆几柜子青铜玉石瓷器香炉,墙上不挂几副名人字画,都不好意思叫朋友来做客。

洪曳其实对这方面根本就不懂,所以吃亏上当是经常事,后来学聪明了再买时都带着专业人士帮忙鉴定,不过对于洪曳来说玩古玩就是消遣,他还没有达到痴迷的地步,仅仅是喜欢而已,再好的东西他也不是很在乎,买来把玩几天就扔家里忘了。

在西安洪曳有两个开古玩店的朋友,他先是去了一个叫陈大宝那,去年曾经在他手里买过几件玉器,想看看他那有什么好货,结果到了他那个店一看大门紧锁,门口落满灰尘看起来很久没开门了,打电话又关机,无聊之下便又去了古玩城,那里还有一个朋友老吴。

但凡玩古玩的都知道,古玩城的东西基本上九成九都是假的,真正的珍品只会通过熟人私下交易,洪曳认识几个圈里的朋友,买过几件珍品。

洪曳顺着街挨家店铺闲逛着,走到老吴店里时老吴正在店里喝茶,见洪曳来了马上热情的招呼他坐下。

“洪老弟,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,忙什么大事呢?”

“哎!别提了,最近有点不顺,出来溜达溜达。”

“呵呵,不顺就得多出来走走放松一下,说不定哪天就有意外收获。”

“是呀,我也这么认为!”

四十多岁的老吴身材臃肿,看体型至少一百八十斤,稀疏的几绺头发往后背着,叼着一只玉烟斗边聊边给洪曳泡茶。

洪曳掏出一盒高希霸,拿出来两颗剪好了递给老吴一颗,老吴放下嘴里的烟斗接过来贴在鼻子上闻了闻,又看了几眼精致的迷你雪松木盒笑道:“洪兄弟还是那么豪横!”

“哪里哪里,抽烟而已。”

两人开始吞云吐雾……

此时已到中午,店里就剩洪曳一个客人了。

洪曳看似随意的问道:“老吴你知道陈大宝吧?去年我在他那买了几个玉还不错,我刚才去时见他店门关了,电话也联系不上。”

“你说八仙庵那个陈大宝吧?”

“对!就是他。”

“草!那小子竟玩野路子,听说他在华市那边收了几个黑货后让条子盯上了,这都消失好几个月了。”老吴说起陈大宝十分不屑。

“呀!这小子胆子恁大啊!”洪曳感叹一声,随后又喃喃地说,“我还寻思找他看看有啥好东西呢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老吴小眼睛不断地打量着洪曳。

“兄弟你看我这里有没有看上眼的。”

洪曳指着柜台里一块玉说道:“说实话,我也不太懂,就看这块玉还行,不过我家里有还几块比你这个好多了。”

老吴有些尴尬: “我知道这些东西兄弟你看不上眼,可是你也知道,好东西可不是随时都有的,这种事……得碰!”

老吴喝了口茶,又像是故意补充似的说道:“况且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。”

洪曳心里一阵鄙夷,心中暗骂你一个古董贩子能正经到哪去,以前你卖给我的货又有几个是正经渠道来的?

表面上笑对老吴说:“是啊,老吴你是正经人,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正经的东西都是大众玩意,没什么意思,这生活吧……得追求与众不同,潇洒刺激才有乐趣,你说是不是?”

此话一出,老吴的小眼睛顿时一亮,拍手赞道:“哈哈!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番见识,日后必有大成!”

“诶!老吴你客气了,这方面我得多跟你学习。”

洪曳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这副德性,自己不是他们圈里的人,涉及到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他们都会先试探一番。

一壶茶喝完,老吴又开始抱怨:“兄弟呀!现在的生意可不像头些年好做了,人都鬼精鬼灵的,高仿的玩意根本卖不上价,你想要那种稀罕玩意又太少了,只要一露面早早就被这帮贩子收走了,要是本地有刚出土的东西,肯定不会在当地卖,至少得跨过一省才出手,唉!查的太严了,据说陈大宝就是被几个盗墓的连累才跑路的。”

洪曳端着茶碗没吱声。

老吴又说道:“洪兄弟,不知你喜不喜欢古书籍、竹简、玉简之类的玩意?”

洪曳一听这话知道终于到正题了,忙问道:“什么类型的?”

“听说是个无名小墓里出土的,既不是什么名著孤本,也不涉及到什么历史见证啥的,就是一些小民记录的杂文,说实话那玩意除了研究历史那些老头拿它当宝儿外,很少有人要,极不好保存又没多大价值,不像金银珠宝来的实惠。”

“是啊,要真是一些无聊的古人写的日记那就没什么意思了,不过……没事看看也行。”洪曳话里拐弯的表示自己有兴趣。

吴老板放下茶碗,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后说:“这样吧,过几天我要去一趟商市,你要有意思和我一起去,到时候说不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。”

洪曳站起身说:“好,那就这样吧,到时候联系。”

吴老板将洪曳送到门口,两人挥手告别。

洪曳想着在西安除了认识陈大宝,就只有这个老吴了,陈大宝跑路了,想要买点高端货就只有吴老板有路子,于是决定等他三天,三天不联系自己就走人,不过没等三天,第二天晚上老吴电话就来了,约好明天一早八点来酒店接洪曳。

转眼第二天早上,洪曳在酒店吃完早餐,坐在大堂沙发上等老吴,随手拿起旁边报刊架上一份当地报纸看看,刚扫了几眼忽然一则消息吸引了洪曳目光。

“华市警方破获一起重大盗墓案件,警方通过当地群众举报,历时五个多月,跨越四个省抓获盗墓犯罪嫌疑人李某,张某某,赵某……等7人,另有嫌疑人金某,袁某某以及倒卖文物嫌疑人孙某某,陈某某在逃…………”

“这个在逃的陈某某特么不会就是陈大宝吧?”

洪曳想起前天老吴说的陈大宝跑路,事发地也是华市,翻了翻报纸看日期是4月6号的,三天前出版的,消息里说‘办案历经5个多月’,算起来那就是去年12月之前的事,好像自己上次通过陈大宝买的货就是那个时候,不会这么巧吧?

洪曳紧皱眉头不禁有些担忧,心想要是这事牵扯上自己可麻烦了,正想着电话铃声响起,老吴到了。

洪曳出酒店看到门口一辆商务车,老吴从车窗里探出脑袋,正冲自己招手。

“早啊!”

打了声招呼上车和吴老板并排坐在第二排座位。

“洪兄弟,来给你介绍一下。”老吴板指着坐在前面副驾驶上一个40多岁中年男子说:“这位是我朋友老钟,开车的是我小舅子。”

“幸会幸会!”洪曳客气的和两人打招呼。

老吴边用手往后捋了捋自己那几绺稀吧啦几的头发边说:“洪兄弟不用客气,都是自家人,圈里的,老钟是咱这一行的专家,到时有啥看不明白的你可以请教他。”

“喔!那可真得请教请教,我这次就自己一个人来的,必须得麻烦两位老哥了。”

洪曳本来对古玩这方面就一知半解,今天既然吴老板带了专家那正好可以借用一下。

开车一个多小时到商市后,老吴打电话确认了地点,辗转又来到郊区一处山庄,院里的几只大狼狗一见生人嗷嗷叫唤。

四人下车后,一个四十多岁光头男迎了出来,看见洪曳后望向吴老板,吴老板点点头道:“这位就是我说的洪老弟。”

光头男瞬间面带笑容过来和洪曳握了握手。

“哈哈哈原来洪老板这么年轻,欢迎欢迎!我叫金永元,来来里面请!”

“客气了金老板,我就是跟着来长长见识。”

众人跟着金永元绕到后院进入一个小楼,在客厅入座后,两个穿服务人员制服的年轻姑娘端来茶水果盘。

金永元歉意的说道:“几位老板在这稍稍休息一会儿,还有几位朋友马上就到了。”

“没事,你先去忙,我们正好喝会茶。”老吴和老钟摆摆手一点不介意。

金永元走后,洪曳问老吴:“看来今天来的人不少,老吴你知道都有什么货吗?”

老吴喝了一口茶水道:“人应该没几个,最近风头紧老金不会叫太多人,我听说有几件玉器,还有个青铜,再有就是我那天和你说的古书,竹简。”

洪曳点点头便不再说话。

大概坐了不到二十分钟,金永元进来叫上四人跟着他来到地下室。

洪曳看这个地下室竟然有个二百多平的客厅,客厅中间有一个1米多高两平米大的实木展台,展台四周一圈沙发,沙发上已经两拨人,一拨是两个四十多岁中年人男子,另一拨是两个老头。

忽然老吴和老钟同时说了个动词,“草!”

洪曳一愣,看吴老板面有怒色,忙问道:“怎么了老吴?”

“马勒戈壁的,那个老杂毛又来了。”老吴小声骂道。

洪曳循着老吴的目光望去,只见是一个穿着大褂的老头,五十多岁样子,留着两缕半尺长鼠尾须,最醒目的是他的发型,乌黑长头发挽个发咎,发咎上还插着个金光闪闪的发钗,一看就是道士的发型,这老头一边喝着茶一边直吧嗒嘴,两绺胡子如同耗子尾巴一样不断地打颤,甚是搞笑。

旁边挨着他坐的那人也是个老头,同样长头发,长胡子,只是发须花白,岁数看着有六十多,头发松散的披着,胡子的造型很另类,得有一尺多长,乱糟糟可能是觉得不方便,还扎了个麻花小辫,小辫末端系了个红绳。

洪曳不明白老吴他们为啥看那个老道不顺眼,倒是觉得旁边这个老头有意思,越看越觉想笑,心说这特么什么人都能遇到。

洪曳正观察着这老头时,老头忽然转过头和他打了个对眼,猛然间老头那张泛着红光的大脸舒张开来,就像见到了让他兴奋的事似的,和洪曳对视了几秒钟后忽然眨眨眼,贱贱的冲他一笑。

“嘶——”

洪曳倒吸了口凉气,瞬间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,

“嗷嗷哦哦……”

洪曳肩膀忍不住抖了抖,如同尿尿时候突然来了一股寒意,不过为了显得礼貌还是冲那个老头点了点头。

这时候金永元指挥着俩跟班从里间推出一个箱子,冲众人一抱拳:“抱歉!抱歉!诸位老板久等了,今天能来我是给我老金面子,在座的有认识我的也有新来朋友,不认识没关系,一会儿咱就熟悉了,我这人最好交朋友,废话我就不多说了,朋友托我出几件货,一会儿大家伙好好看看,这中间还有一件货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,正好请各位长长眼。”

众人顿时来了兴趣,纷纷让他赶紧拿出来给大家瞧瞧,而金永元却故意吊人胃口,摇着双手慢悠悠的说:“不急不急,哈哈哈……先看看大家都认识的,中午我请诸位吃饭,咱们吃完再看那个。”

众人纷纷笑骂。

金永元笑呵呵抱拳一圈,便让两个跟班打开箱子,拿出一个盒子,盒子打开,金永元亲手取出一个白色玉质酒杯小心放在展台上。

“宋代的白玉杯,底座有个‘徐’字,应该是官宦富贵人家用的,至于产地嘛……货主人没说,但我保证不是本省的。”话说完侧身让开几步,示意一下便坐到一旁,众人纷纷站起身近前观看。

洪曳第一眼看这酒杯觉得容量挺大,大概能盛半斤白酒,方形,底窄口宽,刻着精美花纹,玉质乳白,微微泛着光芒,不过杯口和杯底有暗黄寖色,外壁有两道细微的裂痕,整体看着非常华美漂亮。

以洪曳的水平也就能看出来这些了,他觉得这酒杯不错,如果是真的得值大几百万,至于说年代产地啥的,别人不说他根本不知道,所以很有自知之明,看了一会儿便回身坐下。

老吴他们和那两个中年人则是拿出放大镜,小手电等工具仔细观察,洪曳再看那两个老头,发现他俩比他看时间还短,早就坐下了。

老吴老钟回来后洪曳小声问老钟:“怎么样?”

“我看是宋代的没错!宋朝富人多,但能用得起这种成色白玉杯的也得是高官巨富,可惜不知道这姓徐的杯主人具体情况。”老钟皱着眉头说道。

“哼!就算人家知道也不会告诉咱,这一看就是出土没半年……最多这个数,有没有?”老吴伸着三根手指冲老钟示意。

老钟点了点头,洪曳心里暗暗感叹:黑货果然便宜!这要拿到正规拍卖会上怎么也得五百万起拍。

金永元见差不多了,站起身后咳嗽了一声说道:“诸位既然看完了,感兴趣的可以出价。"

老吴探着脑袋问洪曳:“洪兄弟,有兴趣吗?”

洪曳一看吴老板那热切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,“我对这个不是太喜欢。”

“好!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老吴随即举手大声叫道:“二百万。”

另一拨两个中年人也举手道:“二百四十万。”

金永元眼睛闪着亮光看向剩下的两位奇葩老头,道士发型的老头这会儿一直在低头捋胡子,看都没看这边。

金永元又转头看向老吴。

老吴见那老头不叫价略微放下心,叫道:“二百八十万。”

“三百万。”中年人

“好!三百万。”金永元又看向老头那边,心里应该是希望他能出手。

果然,那个道士发型的老头终于开口了,头也没抬的叫道:“三百五十万。”

三百五十万一出,老吴和中年男顿时都不出声了,洪曳这时候也看明白了,老吴是为了赚钱来的,买下来后肯定有渠道短时间内加价卖出去,能接受最多三百万,再多了可能就得长时间压在手里,这对一个商人来说不合算,那个中年人也一样,而那个老头看起来应该不差钱,买来应该是用来收藏,怪不得老吴他俩一看到他就不高兴。

金永元见没人加价了,只好走到台前说:“三百五十万,还有没有老板出价,没有的话这尊白玉杯就归马道长了。”

中年和老吴对视一眼后,呵呵一笑:“既然马道长喜欢,那我就放弃了,恭喜马道长!”

老吴也无奈摇了摇手。

金永元示意跟班把白玉杯送过去,被称为马道长的老头随手就把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,好像根本就不当回事。

金永元这边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,打开后是一个对环形玉佩,说是明代的,洪曳看了两眼觉得还没自己家里的好,就没了兴趣,马道长和他同伴看完后好像也没什么兴趣,坐下后两人就一直在那小声说着什么,不过洪曳无意中发现这俩老头嘀嘀咕咕的眼睛还不时瞟向自己,好像还对自己指指点点点的。

洪曳心中好奇,暗道:“玛德!这两个老头嘀嘀咕咕研究什么呢,不会是在研究我那吧?我特么也不认识你们啊!”

洪曳虽然奇怪也没有太在意,之后拍卖的只有老吴和那两个中年人竞争。金永元又拿出来一把清代宝剑和一尊铜佛分别被老吴和中年人购得,洪曳和马道长他们没出手。

中午时,金永元安排大家去二楼包房吃饭,桌上已经摆了二十八道菜,各种山野土味丰盛至极!

入坐时本来洪曳和老吴他们坐在靠门的位置,洪曳因为年纪照他们小,和老吴小舅子坐在最下首,不料他刚坐下就听得耳旁“嗖”的一声响,一个人影带起一阵风飞快的坐在他右侧,洪曳本能的一回头。

“卧艹!”

洪曳吓了一跳,好悬没骂出口,眼前一张油光铮亮地大脸差点和他脸对脸贴上,距离不足十公分。洪曳赶紧往后侧了一下身,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和马道长一起的老头。

“嘿嘿小兄弟,我观你今日气色正旺,下午定有意外收获。”老头捋着下巴上的小辫嬉皮笑脸地说道。

“啊?……”

洪曳听的一愣,强挤出点笑容疑惑的问道:“这位大爷……还是那个……道长,您会看相啊?”

“啊哈哈!略懂,略懂……你叫我吕道长就行。”

说完这老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洪曳,洪曳接过来扫了一眼好悬没笑出来,只见这张普通的白皮名片上就印了三个大字——吕道长,其他什么也没有,这尼玛的也确实叫‘名片’。

洪曳不知这老头什么来路,只好客气的问道:“原来是吕道长,不知吕道长在哪座仙观修道?”

“这个……有点远哈,说来你可能没听过。”

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

吕道长摸着胡子摇头晃脑:“有道是——黔之巅浮云山,浮云山上浮云观,贫道就在观里坐,静等有缘人来见。”

“浮云观?”

洪曳眨着眼睛想了半天,记忆中还真没听过这地方,笑着竖起大拇指道:“您这地方……哇哈哈哈……听起来还真是缥缈呀!”

“哪里哪里,小地方而已,没几个人知道滴。”吕道长谦虚滴摆摆手。

洪曳拱手道:“鄙人洪曳,很荣幸认识道长。”

“洪兄弟贵庚?”

“三十二。”

“做什么生意啊?”

洪曳略一迟疑道:“开了个公司。”

“喔!事业有成啊!”

“一般般吧。”

“父母还好吧?”

“这……算是还好吧!”洪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暗骂这个姓吕的真艹蛋!怎么竟问他不便回答的问题。

吕道长仔细端详了一番洪曳,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眉头,立刻转移话题说道:“我和兄弟你一见如故,一会儿一定要多喝几杯。”

“哦好,一定一定!”

……

……

接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吕道长一个劲和洪曳搭话,问东问西的没完没了,当着众人的面洪曳也不好不理他,只能奈着性子陪着吕道长客套……

众人落座后作为主人的金永元先是一番介绍,然后冲众人频频敬酒,尤其对马道长和吕道长还有洪曳格外关照。

洪曳通过金永元介绍才知道这个马道长是楼观台的一位执事,而吕道长是马道长带来的,今天也是第一次来,马道长也没有向众人多介绍,只说吕道长是自己朋友。另外两个中年人姓康,和老吴他们一样都是做古玩生意的,大家交谈中话题也基本上都是围绕这个圈子,什么谁家的花瓶卖了几百万,谁谁只花两千块就收了个值一百万的宝塔,哪里又出土了什么宝贝等等……

洪曳这方面知识水平有限,根本就插不上几句话,幸亏旁边有吕道长跟他打诨。

吕道长一斤茅台下肚后已经算是把洪曳基本情况打听清楚了,其实洪曳也就是随口敷衍,跟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向他透漏自己的实底。

酒酣耳热间,吕道长喝着喝着忽然又开始盯着洪曳的脸上下左右端详起来。

洪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,问道: “怎么了道长?”

吕道长边看边不住的点头:“哎呀呀不得了!不得了!洪兄弟,我观你额宽目阔,鼻直颌鼓此乃大富之相!”说完吕道长故意停顿了一下。

“不过嘛……你眉间不展,眼有黯然之色,唇角微裂,定有难言之隐,再观你的气色不佳,劲垂背弯,呵呵……近来可是事业不顺,破了财,甚至是……”

正被动地听吕道长絮叨的洪曳被他突然冒出的几句话听得一愣,惊疑的看向吕道长,见他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等待他求教的样子,夹着胡子的手指还不自觉的在摩擦。

稍一愣神间,洪曳便回过味儿来,心说这姓吕的老头挺厉害啊!老江湖的手段,先是和他套近乎,在言谈举止中察言观色,分析出他的基本情况,甚至在说到工作事业的时候,凭着当时自己回答的有些犹豫、迟疑这一点就判断出他事业不顺,有难言之隐,这老头的观人之术也算是炉火纯青了,不出所料的话,下一步肯定便是忽悠自己花钱消灾了。

明白过来后洪曳哈哈一笑,顺着话问道:“让您老看出来了,我最近确实不太顺,你看有何解决之法?”

“嘿嘿嘿,想听真话吗?”

“想。”

“无法!”

“玛德!还跟我玩欲擒故纵。”洪曳气的心里直骂,也不说话,就那么看着吕道长。

“不过嘛……”等了五秒钟老吕头不见洪曳上钩只好自己来了一回转,说道:“曾经的富贵该放就放下了,今后的修行才是你人生之路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洪曳一拍大腿直接乐了,“大师你逗死我了!哈哈……”

“莫笑,莫笑,我观你有道骨,有慧根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……啊哈!那个啥,以后有什么事可来浮云观找我,吾乃是观主,到时定会为你指点迷津……唉!你这是什么眼神,别不信啊?我乃浮云观第九代观主,真事儿,等你去了就知道了,到时候我传授你点芝士……养生术、修仙术、还有那啥……房中术,一夜七次郎!嘿嘿嘿……一般人我不告诉他,也就看你和我有缘……”

洪曳斜楞眼睛看着吕道长,已经被他的这番话弄的哭笑不得,暗骂这老几把灯是真特么能忽悠,这屋里十多个人为啥就逮着我忽悠,这是觉得我有俩钱,想慢工出细活,一步步套牢我?还是家里有闺女嫁不出去要甩给我?

洪曳正在诽腹,忽然吕道长又来了句:“小洪你肯定未婚吧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洪曳一顿,玛德这老头不会真有姑娘嫁不出去吧?按自己这个岁数要是说未婚是不是有点可耻?想了想索性道:“呵呵!我未婚呀,吕道长你问我这个问题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吗?对了,你道观里可有漂亮的小道姑?”

吕道长尴尬了,他就随口一问,没想到洪曳这么不要脸,眼珠子转了转道:“小道姑暂时没有,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现招几个,不过你得先入道。”

“入什么道?”

“入道教呀!”

“哼哼!又来!你看我有空吗?”

“看起来没空,不过空闲挤一挤就出来了。”

“算了,你们那套我不感兴趣,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吃喝玩乐来的痛快。”

“诶!别说的那么绝对,到时候我给你多招几个小道姑,你慢慢就有兴趣了,再说了,入了道一样可以吃喝玩乐,就算你吃喝嫖赌都行!诶!我还有个朋友,他孙女长的可漂亮了,我领你去见见……”

洪曳:“……”

看着摇头晃脑满口吐么星子的吕老头洪曳彻底服了,这特么的是修道的人吗?还特么浮云观观主,这分明就是个老流氓!教唆犯!

吕老头舔着大脸没完没了的在洪曳眼前絮叨,在一众人面前洪曳也不好当众撅他面子,这吕老头不但话多,还巨能喝酒,自己喝不算还频频向洪曳敬酒。

“四海皆兄弟,相识就是缘,初次见面,小洪干一个!”

洪曳想着一会儿还有拍卖,一杯酒抿了一口刚放下,那边老吕头又满上举起来。

“忆昔开元全盛日,天下朋友结交情。我吕某人最喜欢交朋友,日后你有什么事就和我提,我最擅长的就是指点人生,来!咱们干一个!”

“黄金白玉买歌笑,一醉累月轻王侯。诶!我跟你说,我向来喝酒得看人,就算是大官爷请我我都不稀的搭理,今天见到洪兄弟真是让我开心的不行,来干一个!”

“将进酒,莫停杯,山高水永长精神。酒是粮食精,越喝越年轻,兄弟你想不想那方面再生猛一些?我给你配点药酒哈哈!来来来!喝完这杯还有一杯。”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吕道长喝酒的频率超快,酒话张口就来,饶是洪曳偷奸耍滑也喝了快一斤,脑子直迷糊,而这个吕老头则是拿起杯就干,看的洪曳直咋舌,眼看着两瓶酒被他一个人喝完了,但是他就跟没事人一样,丝毫没有醉意,依然用流畅的语言跟洪曳唠叨。

洪曳足足被吕道长折磨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挨到酒宴结束,起身出了餐厅时,吕道还长死皮赖脸的抓着洪曳的手。

“小兄弟呀!有空多亲近亲近,这样,我这几天就在西安,你没事的时候来找我,我给你好好卜一卦。”

“呵呵,有空再说吧。”

“诶!既然咱俩这么有缘,我免费赠送你一副消灾解业符。”吕道长拿出一个红纸包塞给洪曳,“戴上它可保你驱邪避祸、万事顺利、赌场通杀、情场得意……那个,小道姑的事你考虑考虑……”

“好好好谢谢道长了!”

洪曳实在是被他烦的要死,接过来塞进兜里后用力甩开他的手向老吴他们走过去。

“诶!你还没给钱那……”吕道长伸手还想要钱,洪曳已经走远了。

洪曳不再搭理吕道长,边走边向老吴抱怨道:“这老头真特么烦人!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老吴笑着拍拍洪曳肩膀笑道:“兄弟受苦了!不过你大可不必在意,像他们这种人呀,要么装清高谁也不搭理,坐等着你去巴结,要么没完没了的唠唠叨叨给你下迷魂汤,目的还是骗你俩钱花花,不理他就完了呗!”

金永元领着众人又回到地下室,这次他没有废话,直接拿出三个盒子,打开后,一个是一本残破古书,书皮用透明塑料包裹着,应该是经过防腐处理了,第二个里面放着几十枚散落竹简,也都经过了处理,第三个盒子里面是十二枚玉简。

金永元指着三样东西说道:“不瞒各位,这三样东西出自同一个坑,坑应该是魏晋时候的,竹简是秦代的,书是东汉的,至于玉简就不清楚了,货主吩咐打包出售,喜欢的可以看看。”

洪曳跟着众人近前查看,只见那本书的纸张很厚,虽然有点破但还是能辨认出字迹。洪曳拿着一把小尺子扒楞着那本满是古篆书的破书,装模作样的观察半天其实就认出几个“年月日子之于”来,那破竹简上的篆书更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字也不认识,愁的洪曳直唆牙花子,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没事时一定要好好学学古汉语芝士,至于那玉简,洪曳扫了两眼也没看明白,因为玉简上面刻画着鬼画符一样的图案,玉也就是一般的青玉。

洪曳有自知之明,既然自己看不懂就闪在一旁观察别人,想从这些专业人士脸上找寻答案。

一旁的老钟拿着放大镜研究了好一会儿后冲老吴摇了摇头,两人回身坐下嘀咕着什么。姓康的俩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兴趣,看了一会便走了。马道长翻着那本破书看的津津有味,而吕道长则摸着那些鬼画符的玉简两眼放光,看起来还是这两位宗教人士有文化。

洪曳凑到马道长身旁问道:“马道长,这书里写的啥呀?”

“哦没啥,就是日记,生活日记。”马道长头也不抬的回道。

玛德!欺负我不懂是不?

洪曳心生不满,又凑到吕道长旁边问:“老吕,这上面画的是啥绝世功法啊?看的这么来劲!”

“嘿嘿!我说了你也不懂,哎……养生之道,一夜七次郎,回头我教你嗷。”吕道长满嘴跑火车。

“你个老王八**”

洪曳心里骂着,坐下后掏出雪茄给自己点上,又冲老钟和老吴问道:“这几样东西上写的什么呀?”

老钟一摊手:“说实话,我对古文研究的不多,书里面写的大概意思就是某年某月某日做了什么,写书的人好像是个道士,我看书里面有‘打坐、诵经’的词,那竹简应该是秦代的没错,写的应该是天文历法,玉简嘛……”老钟斜眼瞟向马道长两人,“我猜应该是祭祀用的,那两个杂毛应该能懂点儿。”

“哦……这样啊!”洪曳恍然道。

这时候马、吕两位道长回到座位上低头互相说了几句后,马道长率先举手喊道:“我出十万,嘿嘿,这几样东西不值钱,你们拿去了也看不懂。”

“哼哼!不懂可以学呀!我出十五万。”老吴仿佛受到了侮辱。

“十八万。”马道长立刻喊道。

“二十万。”老吴加价。

“二十五万,嘿嘿……你好像傻!”马道长讥讽道。

“三……”老吴刚要加价便被老钟拦住,一个劲劝道:“不值了,不值了!”老吴顿时冷静下来。

“哼!你聪明二十五万你拿去。”老吴瞪着马道长。

马道长哈哈一笑没有说话,金永元站起身看了看老吴,又看了看一直没吱声的洪曳和姓康的。

“二十五万,还有没有加价的?”

洪曳此时心里却有些痒痒,因为自己虽然对这东西不懂,看起来也不值什么钱,但是心里却挺好奇的,想知道书里倒地写的什么,想罢便举手叫道:“三十万!”

“咦——”众人纷纷看向洪曳。

老吴小声提醒道:“兄弟,这价高了,不值!”

“没关系,就是好奇想研究研究。

马吕两位也望向洪曳,马道长犹豫片刻便一抬手:“四十万。”

“五十万。”洪曳毫不犹豫叫道。

“哎呀!这小兄弟也看上了,那给你吧。”马道长一摆手竟然放弃了。

“谢谢了!”

洪曳道了声谢,以为没人和自己抢了,不料一直没出声的吕道长突然喊了声:“六十万。”

“这个老狗!”洪曳气的心中直骂,本来吃饭的时候就让这老头烦的不行,此时更是来气,马上喊道:“八十万。”

“一百万”

“一百二”

“一百五”

“二百万”洪曳有点至气,斜楞眼睛瞪着吕道长。

吕道长低头冲马道长说了几句什么,马道长听完直摇头,吕道长脸色略有遗憾,冲洪曳说道:“既然你非得要就给你吧,不是我瞧不起你,你买回去也看不懂。”

“我不用看懂,回家我就糊墙上当壁纸,你就不用惦记了。”洪曳叼着雪茄晃着脑袋很得意。

“你不用和我至气,我说过咱俩有缘,早晚你得来找我,到时候我帮你研究研究这东西。”吕道长说的自信满满。

洪曳撇撇嘴根本不信他忽悠,“那是不可能滴,明天我就走,老死不相见!”

“嘿!你别不信,咱俩三天内必有一见。”

“卧槽你不会要跟踪我吧,至于吗就三件破烂你还要抢劫我怎么滴?”

“要抢劫你也不会因为这三件破烂。”

“哎呀!那你还想杀人灭口哇?”

“你说你连字都认不全这东西放你手里不白瞎了吗?”

“不认字我查字典,你管的着吗……”

……………

眼看这两位越吵越离谱,金永元赶紧出来打圆场:“啊呀两位老板,几个小玩意而已,何苦伤了和气,来来,下一件宝贝快给呈上来!”

俩跟班赶紧从里屋推出小车,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二尺见方的青铜器,众人不等老金介绍就一拥而上,各种电棒镜子工具全都招呼上了,洪曳还没看清楚就被老吴他们挤到一边,一看他们这个架势索性也不往前凑乎了,反正自己是也是外行,真假都分辨不出来。

约么半小时众人才散开,洪曳挨个观察着这帮“专家”,发现众人脸色各异,基本都皱着眉头,姓康的那俩人还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查询,那边俩老道不停低头言语,姓吕的老头面色还有些凝重,老吴和老钟这边也摇头不止。

什么情况这是?洪曳纳闷地问老钟:“怎么样,看出啥来了?”

老钟摇摇头:“看不懂,没铭文,花纹也没见过这样的,像炼丹炉、又像香炉,中间是空的,可是没有盖子也打不开,从来没见过这样的,年代也看不准。”

洪曳听完很奇怪,凑过去仔细看了看,只见这尊生满铜锈的家伙,整个漫布着繁琐的不知名花纹,两边没有耳,顶端像盖子又不是盖子,因为整个是一体的,盖子中间有个凹槽,边缘一圈还有铸有六个小兽,似龙飞龙,似虎非虎的洪曳也不认识是什么动物,每一个小兽还都通过一条细小的凹槽联通中间的凹槽,最下面是三条腿支撑着地面,整体看来不伦不类,不但不精致美观,而且还很粗糙。

“这尼玛的是什么东西?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吗?炼丹炉得能打开盖子往里续材料啊,香炉也不对啊!”洪曳百思不得其解。

这时候金永元叼着烟走了过来:“洪兄弟,认识这个吗?”

洪曳翻了个白眼:“你们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?赶紧说说这玩意是干啥的!”

“嘿嘿……说实话我也不知道。”

金永元又侧过脸冲众人问道:“哪位老板有认识这东西吗?”

众人纷纷摇头,金永元见无人搭话并不意外,指着青铜器又说:“这个东西看过的人得有三百多,至今无人认识,从哪出土的我也不知道,不过这很可能是没被历史考证过得宝贝啊!可能是春秋战国的,甚至夏商的也有可能,说不定能载入史册,哈哈哈!那位老板有兴趣?”

众人心里全都一阵恶心,这姓金的明显就是忽悠,一个不知所以的东西,让他说的能载入史册,但凡这个圈子的人基本都是半个考古专家,有些人甚至要比专业的考古学家还要厉害,众所周知在青铜器盛行的汉代之前,所有宫廷贵族用的那都是精美绝伦的,许多在重要场合比如说祭祀时用的,都有铭文,眼前这个东西显然不符合审美学,也没铭文,弄不好就是民间的普通工具。

洪曳又仔细盯着那个“青铜空心壶”,越看越觉得空心肚子里应该有什么东西,盯得时间久了有点迷糊,心里竟然有一种躁动,想要拿锤子把它敲碎了……

洪曳摇了摇头收回目光,想了想后看向老吴他俩,老吴和老钟都对他摇头,再看姓康那边也不见他们言语,又向俩老道望去,瞬间就和老吕头那两只直勾勾的眼睛对上了,老吕头眨眨眼还冲他直咧嘴。

“麻痹的贱人!”洪曳暗骂,现在他看见老吕头就来气。

“我出十万。”洪曳想着买回去砸开看看,便举手报价。

“好!洪老弟出十万,哪位老板还加价,这可是青铜器啊!”老金眯着小眼睛叫唤。

不过剩下的人没给面子,等了好一会也没人吭声,金永元挺尴尬,望向马道长说:“马道长不感兴趣吗?”

马道长悠然的笑道:“这东西看不懂,就让给小兄弟吧!”

金永元无奈,只好尴尬地笑了笑,十万这个价钱估计也在他意料之内,像这种来路不明又不知何物的东西一般很难出手,他吩咐人给洪曳包好送过去。

洪曳接过来还有点不相信,十万就拿下了,这可是青铜器啊!竟然没人和自己竞争!忍不住又望向老吕头那边,不出意外的又对上了那猥琐的眼神,洪曳杨起下巴冲吕老头哼了一声,吕老头很配合的眨眨眼,意味深长。

接下来又陆续展示了几个,洪曳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和老吴他们争就没叫价,直到交易会结束,付了钱后便提溜着东西与众人告别,老吴把他送回酒店后约好了明日见面便走了。

洪曳回到酒店后,将新买的宝贝放在桌子上,坐下后看着破书和竹简发呆,此时的他是深深体会到“没文化是真可怕!”这句真理名言,为了看懂这破玩意自己特么还得考回北大中文系?

一阵长吁短叹后洪曳又对着那个“炼丹炉”研究了半天,使劲晃了晃,没听到什么声音,但是就是有种感觉,感觉里面有东西,最后实在忍不住了,趁着天还没黑去五金店买了把锤子,回来后就在地上铺了一层床单,把“炼丹炉”放在床单上,手握着新买的锤子对着炉子空心肚子比划几下后高高抬起。

“当——”

一声刺耳的鸣响震得洪曳耳朵嗡嗡的。

“还特么挺结实!”

洪曳嘟囔了一句后用左脚踩住了底座,再次抡圆了锤子,

“当——”

“当——”

“当——”

一分钟后洪曳脑门上见汗,放下锤子直抖落手,手麻了!再一看炉子只是花纹被砸平了几条,歇了一会洪曳又砸了几下,忽然门铃响起,

“你好!服务员。”

洪曳知道不能在这砸了,只好停下手去开门,和服务员解释了一番,服务员站在门口冲屋里看了看,说了句:“不要打扰其他客人休息。”后走了。

洪曳把炉子收拾起来后想着买个大锤换个地方再砸。

第二天下午洪曳如约来到老吴店里,坐下等了一会老钟,一起去饭店,喝了几杯酒后,洪曳和老吴提起陈大宝的案子,说出了自己的担忧。

老吴安慰道:“陈大宝那案子虽然破了,主犯大部分都抓到了,但是陈大宝是从犯在逃,抓到后怎么也得判三年,洪兄弟你也是通过中间人从陈大宝手里买的货,并不知情,警察要是找到你也不可能定你的罪,他们不找你你也别往上凑,不用理他该干嘛干嘛。”

洪曳听完老吴的话后觉得很有道理,便放下心来。

老钟针对此事也说了自己的看法:“陈大宝他是太贪了,做这种生意怎么能直接跟刨坑的人交易呢?这不是找死吗!但凡中间过一手他也不至于跑路,他身上肯定不止这一个事儿,不然他不可能跑。”

洪曳深以为然。

老吴又说道:“在陕西做的大的老板谁家还没几个黑货呀,每年出土那么多东西,你不收别人也会收,但前提是得有可靠的中间人作保,像金永元那样的就是专门挣这个钱的,到他手上的货至少得过两手了,有些东西他们都不敢在国内卖,要么偷偷卖到国外,要么出国绕一圈再回来,这里面的道道多着呢!你看媒体上动不动就报道说国外的拍卖行拍卖的中国文物时,什么爱国企业家高价购回流失海外的文物等等那都是扯淡,真正花了多少钱谁知道,那拍卖行弄不好都是和他串通好了帮他洗钱,但是走一下国外拍卖行就可以合法的拿回国内了,不但把价格炒了起来,还顺便帮着某些灰色收入洗钱,可谓是一举多得!”

洪曳听得不住点头,其实这种事多了去了,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,国内每年被盗的墓葬成百上千,流失海外的文物更是数不胜数,不管是真拿钱买回来还是假装的,只要能把文物留在国内就算对得起祖宗了。

洪曳举起酒杯说道:“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是也有一颗爱国的心,这祖宗留给咱们的宝贝我是不想希望它流到国外去,两位老哥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的消息就通知我一声,干了!”

“嘿!兄弟说的这话我爱听,干了!!”老吴捧了一句和老钟举杯干了杯中酒。

之后几人就换了话题,谈起了风花雪月,酒喝得差不多了老吴他俩非要拉着洪曳去放松一下,本来洪曳不想去,但是架不住他俩太热情。

老吴拍着胸脯道:“兄弟我领你去个好地方,保证别的地方没有。”

洪曳推辞不过只好答应,老吴先是打了个电话预定,随后三人直奔老吴说的地儿。

到地方后,洪曳下车后抬眼一看,不由得一阵惊叹,眼前一栋高大宏伟的古式建筑,如同古代皇宫一样,数了数一共八层楼,门牌匾上“大唐圣域”四个苍劲有力的古篆大字十分醒目,门脸装修的更是极其精致高雅,逼格满满。

待走向大门时,门口两个穿着大红色锦袍,腰间挂着佩刀的大汉同时拉开两扇巨门,随后鞠躬行礼:“恭迎圣上!

“咦!圣上?咱们要进皇宫吗?”

老吴笑道:“进入就知道了!”

洪曳狐疑的走了进去,等进了大门后,瞬间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,只见室内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,铜雀巨鼎,香雾缭绕,百丈清纱随风飘摆,满眼尽是古风,而且是那种汉唐时期的风格,十分大气磅礴!

宽阔明亮的大厅里站着两排宫女,所有服务人员都穿着汉服宫装,还是让男人看一眼就拔不出来的低胸露背装,众宫女前面还有两个带着高帽拿着拂尘的太监,洪曳仔细一看,特么的太监也是女的!

此时一个俊俏太监清了清嗓子:“皇上驾到————!”

“恭迎皇上回宫,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”

所有宫女齐刷刷地冲洪曳他们鞠躬行礼,紧接着后面不知何时又冒出一排拿着古典乐器的女子,钟磬乐声嗡嗡奏起。

“哎呀呀!!这特么真是进后宫了!快快免礼!快快免礼!”

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洪曳此时也有点迷糊,酒劲甚至有些上头,在这种环境里看着一众莺莺燕燕差点真把自己当皇上了。

“谢皇上!”众宫女齐声回道。

“怎么样兄弟?可以吧?”老吴笑着问洪曳。

“有点意思!有点意思!啊哈哈哈……那啥,朕的爱妃娘娘在哪里呢?”洪曳眯着眼问眼前的俏丽太监。

“回皇上,贵妃娘娘正在八楼宝春宫侯驾。”漂亮的女太监低眉顺眼的回道。

“好!那个……走起!”洪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对台词了,直接一摆手来个“走起”,逗得一群姑娘捂嘴直乐。

进电梯直上八楼,出来后又别有一番景象,景色也由大气磅礴转向暧昧无限,只见亭台楼阁、小桥流水,鱼虫花鸟、假山喷泉,好像置身于后宫的花园中。

空气中弥漫着醉人心智的香气,耳中传来阵阵靡阑铮竹磬击之声。

跟着俩女太监七拐八拐绕着景观走了好一会儿,太监在一个月亮门口一撩珠帘,领着三人进入“宝春宫”内,这是个大套房,大套内是小套,太监分别给三人各自领入一个套间。

洪曳刚至房门,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。

入房向墙壁上看时,有唐伯虎画的《海棠春睡图》,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,其联云:嫩寒锁梦因春冷,芳气笼人是酒香。

洪曳一看这对联顿时想起来什么,再看室内的书案,上面果然摆着一个宝镜,一个金盘,金盘里有个木瓜。

洪曳笑指着镜子道:“朕知道了,这肯定是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,那个是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,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,伤了太真乳的木瓜。”

说完洪曳回头又指着一边的床道:“那是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,悬着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涟珠帐。

俊太监一听顿时面露惊讶,看着洪曳的眼神也充满敬佩之色,一躬身道:“皇上英明神武,博学多才,奴才佩服!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洪曳指着屋内陈设忍不住大笑。

“这分明是红楼梦里秦可卿的闺房,我的贵妃娘娘芳名难道叫可卿?”

太监道:“皇上说是那就一定是。”

这时候一个宫女进来,太监退去,宫女服侍洪曳脱了衣服,然后给他披了一件轻飘飘的金色袍子,领着洪曳绕过画着山水画的半透明屏风走向一间昏暗的密室。

洪曳感觉眼前忽然雾气蒙蒙,隐约看见一个由黑色石头搭建的浴池,水面飘着各色花瓣,还不断冒着气泡……

雾气和朦胧的宫灯让喝了不少酒的洪曳根本看不清路,不敢随意走动,正犹豫时一只温暖滑腻的小手握住洪曳的手,拉着他踏着滚滚仙气前行。

也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闻到的香气中有什么特殊成分,迷迷糊糊的洪曳怎么进入池水中的都不知道,坐在池中耳听一阵阵悠扬的古筝之乐传来,回头看时,见向屏风后面隐约又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抚琴……

洪曳闭眼欣赏着琴声,听得正入神之时,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温柔带着喘息声音:“皇上,贵妃和淑妃服侍您沐浴。”

“哗哗哗!”

身边泛起一阵水花,两个丰韵的躯体一前一后贴了过来。

洪曳浑身一颤,睁眼一看,两位盘叠发髻穿着半透明沙衣的美人正往他身上撩水,身体湿润后,后面的美人用毛巾披在他肩上给他按肩,前面的美人则拿着浴巾擦拭着洪曳的前胸,不经意间美女的手碰到了洪曳大腿根部,洪曳顿时浑身一激灵,用手摸摸自己屁股。

“卧槽!怎么光着了?明明更衣时候宫女给他屁股围了个超短裙来着!”

眼前的美女妖娆一笑:“哈哈!皇上怎么害羞了呢?脸都红了。”

“呵呵!爱妃如此美艳,朕不激动都不行啊!”洪曳被说的有些尴尬。

“喔!皇上可是第一次来吗?”

“是呀。”

“我们这里可是没有那种特殊服务的哦。”美女羞答答滴说道,手指却不停的撩拨着洪曳的胸膛。

“是吗?那就好,我还真怕你们吃了我,哈哈哈!!”洪曳故意正了正身道。

“放心啦皇上,我们不会把你怎样的!”背后的美女也安慰道,手指同样在他后背挠痒痒。

琴声悠扬,烛火漫漫……

一炷香后,两个妃子给洪曳梳洗完毕后拉洪曳回到秦可卿的闺房,躺在床上后,被两个可人一前一抱在怀里,一个给他轻揉额头,一个给他舒络足底……

享受着两个美人的温柔抚摸,一阵困意上来,洪曳舒服的睡着了……

第二日临近中午,洪曳醒来后打电话给老吴,结果老吴说他和老钟有事早就走了,单已买完,洪曳只好穿衣下楼。

电梯到六楼时停了一下,门一打开,迎面两个老头进入电梯,洪曳一看就乐了:“哎呀卧艹!两位道长真是有缘呀!”

进入电梯的正是马道长和吕道长,马道长一见是洪曳顿时一脸尴尬,结结巴巴的说道:“啊……哦……洪老弟呀!哈哈!有缘……有缘。”

与此相反的是吕道长见到洪曳则是面色一喜,丝毫不觉羞愧:“咦!洪老弟,嗞嗞……你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?三日之内必再见!怎么样?应验了吧!”

洪曳笑嘻嘻的打趣:“两位道长昨晚休息的可好?妃子们服侍的怎么样,有瑕疵吗?”

马道长都有点脸红了:“没瑕疵,没瑕疵,呵呵!我就是觉得这里环境挺好的。”

这时候电梯门开了,马道长先一步走出去往吧台结账,老吕头则跟着洪曳走到门口。

“洪老弟呀,你那个玉简能不能借我几天?放心!我就是研究研究,看完就还你。”

洪曳斜着眼看着老吕头:“呵呵!你不是能掐会算吗?来!你看我的眼神,像不像能借你的样子。”

老吕头瞪着眼珠子看了几秒钟后吧嗒吧嗒嘴说:“不太像,不过嘛……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你还得来找我。”

“行,那你就慢慢等着吧!”洪曳迈步向外面走。

“哎!等等洪老弟,你留个电话。”

“怎么滴?咱俩还有业务吗?”

“下个月长沙有个交易会,呵呵你懂得!我可以带你去,你也知道那种场合没有熟人介绍可是进不去的。”老吕头一脸期盼的望着洪曳。

洪曳想了想,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,去哪都是溜达,便点头同意,俩人留了电话号码临走时老吕头还叮嘱说:“到时候别忘了带玉简!”

“知道了!”洪曳不耐烦的挥手。

“诶!免费告诉你个秘密,你买的那个青铜器里有东西。”老吕头最后来了一句。

“啊……!”

已经迈出去两步的洪曳突然愣住,回头找老吕头,却发现老吕头已不见了踪影。

“他怎么知道青铜器里面有东西?这老杂毛神神叨叨的倒地知道什么?他认识那个东西?”洪曳脑子里一堆问号,打了个车回到酒店。

在酒店里吃完午餐后,洪曳拿出青铜器看了一会越看越心痒痒,好像每次只要一看到这东西就有一种冲动,忍不住想砸开!既然老吕头也说这里面有东西,那就极有可能,毕竟那老杂毛比自己可有见识多了。

洪曳低头在客厅了绕着走了好几圈后下定了决心,出门拦了一台出租车去了二手车市场,司机拉着他来到二手车交易市场,洪曳进去后随便逛了几家,挑了个准新的GL8,试了试车况不错,也没讲价,二十五万直接开走。

洪曳开着车先去修车厂让修理工把车内第三排座椅拆掉扔了,然后去五金商城买了个专业砸墙的大锤子,一个大力钳子,想了想后怕不稳妥,又买个角磨机、电钻以及一大堆工具,又跑到卖电机设备的地方买了一个气油发电机,装上车回到酒店。

忙了快一下午,累的洪曳有些乏力,后悔没带两个跟班出来,搞得做什么都得亲自动手。

看看天色还早,便带着“炼丹炉”开着车出了城门。

洪曳开车绕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偏僻的野地,把车开下马路,进入一片树林。

把车停下后洪曳鬼鬼祟祟的四下里张望着,因为一会儿要抡大锤砸古董,砸的还是个青铜器,还是个黑货,万一让人看见给举报了可不得了。

确定了四周无人后洪曳便从车上拿出炼丹炉和大锤,轮了两圈大锤试试力道,感觉不错,便瞄准了炼丹炉。

洪曳嘴里低吼一声:

“嗨——”

高高举起了大锤。

“当——”

一声巨响,锤子却因为没掌握好角度砸偏了,炼丹炉一下被砸的弹起来紧贴着洪曳右脸飞起五米多高。

“咕咚”一声落地滚了好几圈。

洪曳吓得一屁股坐地下了,用手捂着砰砰直跳心口直喘大气。

“唉呀妈呀!万幸!万幸!这特么砸我脑袋上就得直接开瓢!”

喘息了一会洪曳看看大锤又看看炼丹炉,琢磨着这么砸不行,抡大锤这活自己不专业,太危险!刚才这一下砸偏了差点要了老命,换角磨机吧!

洪曳从车上把发电机搬下来,从汽车油箱里抽出汽油接进发电机,把发电机打着了火后,拿起角磨机开始锯炼丹炉。

由于手法不专业,足足锯了二十分钟才把顶端盖子锯开一圈,

“咦——”

洪曳捧着盖子想把它拿掉,却发现盖子中心位置还有一根细细的管子连着“炼丹炉”肚子里,洪曳用手一拧,管子轻松掰折,再一看“炼丹炉”肚子里果然有东西。一个淡金色圆形金属制品和底座连在一起,上面还连着半截刚才掰折的管子。

洪曳伸手进去握着金属制品使了使劲,纹丝不动,没办法只能继续电锯,半小时后终于把“炼丹炉”大卸八块,拿着只和底座相连的金属制品,洪曳有些兴奋,心中歪歪着这个据金永元说二百多“专家”看完都不知何物的青铜器。

“嘿嘿!那帮专家光研究外表了,都不知道肚子里还有东西,今天就让我来揭开这个秘密!”

洪曳用钳子夹住底座一手握着金属制品一用力,“嘎巴!”一声轻微响声,和底座分离开来,拿着这个东西掂量一下觉得有二斤左右,用钳子敲了敲一阵空响传出,洪曳心中肯定这里面是空的,这只是个容器盒子,里面还有东西,不然的话做这个青铜器的人岂不是多此一举,盒子外表虽然看着有被岁月的腐蚀的痕迹,但是用手擦拭一下便漏出微微光泽,仔细看可以看出这盒子顶端竟然隐隐有及其细微的小孔,此时天色已经发暗,洪曳决定回去慢慢研究,于是收拾东西装车回酒店。

凌晨三点多,酒店房间里还亮着灯,洪曳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,时不时的还打一下哈欠,桌上一杯咖啡早已见底,烟灰缸里满是烟灰。旁边就放着那个“炼丹炉"里取出的金属盒子,盒子早就被他打开了,盒子里面东西也确实给了洪曳一个惊喜,不过这个惊喜有点大,甚至还有点吓人!为什么呢?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金银珠宝,也不是什么仙丹妙药,而是一个————活物!!

洪曳打开盒子看到这个东西时就懵逼了,此物如鹅蛋般大小,像蚕茧一样浑身被金色的细丝包裹,甚至这个蚕茧的一头已经破开了一个小洞,洞里还伸出一条看着就令人恐惧的虫子腿,不用说,里面是一只虫子!

洪曳用强光手电对着这个茧看了半个多小时,期间里他清清楚楚地透过茧壳看见里面的影子动了两下,当时洪曳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…………

距今两千多年前的“炼丹炉”里藏了个虫子,还特么活着,看那样还要破茧重生!说出来谁信啊!

能活两千多年的虫子肯定不是凡物,不然不会让人耗费周折地藏在“炼丹炉”里,洪曳已经基本确定那个青铜“炼丹炉”就是专门温养虫子的工具,于是洪曳便上网查询古今中外所有可以结茧的虫子,查了几个小时也没查到这种样子的虫子,更被说两千年寿命的虫子了。

洪曳实在困得不行,迷迷糊糊往床上一倒,闭眼便是一条长满刚毛的虫子腿在眼前晃悠,接着一阵眩晕感来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一连几日,洪曳都在观察着虫子,除了确定虫子还活着,每天都动几下别的没有什么发现,网上还是查不到类似的相关资料,越是找不到结果,洪曳内心越是无法安定,因为这个未知的千年虫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,被人封在容器中饲养肯定是有原因的。听说古时候云贵那边一些少数民族流行养蛊,养毒虫,这虫子要是有毒的话哪天破茧出来给自己来一口可就傻比了。

无奈之下,洪曳想打电话问问老吕头,但是内心又十分讨厌他,犹豫了好几次也没拨出电话,寻思反正下月也得和老吕头见面,到时候再问吧。

与此同时,楼观台一处僻静的院子内,一间清雅房间里,一身青色道袍,冠巾束带的马道长“呲溜”一声地唆了一口茶水,放下精致的白玉茶杯冲旁边一人说道:“你就那么看好那小子,非要舍下脸来贴呼他?”

“哼!这你就不懂了,万事讲究一个缘分,一个人纵使有天大的本事,但和你没缘分,那也只是陌生人。更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道法本源,而且极其浩瀚,日后的成就定在我之上!”

一个花白须发的老头掐着扎成小辫的胡子说道,此人正是自称浮云观观主的吕道长。

“啥本源?我怎么看不出来。”

“哼!从小我就见你好好用功,就是不听,整日玩物丧志!”

“你也不是我师父,我干嘛听你的,再说了,就算我玩物丧志,有一半也是跟你学的,哼!就我这水平,随便拿一个物件我一打眼就能看出真假来!”马道长撇着嘴自信满满。

“你个小王八蛋能耐了是不?我就不是你师父,我要是你师父一天得打你八遍!”老吕头指着马道长鼻子骂起来丝毫不客气。

“哈哈哈哈!!行了行了!我看你也不怎么样,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,身边连个侍候的徒弟都没有,你看我,徒子徒孙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个了,一到年节各地的孝敬都成车给我送,嘿嘿,你有吗?”马道长攥着鼠须得意洋洋。

“你那不叫收徒,叫唯利是图!”老吕头一语道破。

“你说的对,我贪财我承认,我就一俗人,不过我看那个姓洪的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,吃喝嫖赌一样不差,到时候守不住寂寞还得步你前几个徒弟的后尘!”

“守不住寂寞很正常,只要他学了我的本事,入了道,再给他点甜头,嘿嘿……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!”老吕头阴阴笑道。

“你还真是自信,你前几个徒弟不也学了你的本事了吗,怎么样?皮毛都没学会就跑了。”

“他们不一样,唉!年少轻狂,没经历过花花世界的磨练,是禁不起诱惑的。”

“喔!呵呵……我看这个姓洪的倒是身经百炼,不过人家可能都不稀的屌你,唉!归根结底还是你那个破庙太小,我听我师傅说你那地方破的跟叫花子住的窝棚差不多!山高路远的,说你要是一两年不回去看看说不定都塌了,那姓洪的要是去了估计当天就得跑,哈哈哈……”

马道长取笑起来,笑完又道:“要不然你搬我这来吧,我帮你做做宣传,你再适时候露两手,保证你门徒广进,日进斗金,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去你大爷的!我跟你这俗人能一样吗?"老吕头一拍桌子怒了。

马道长露出鄙夷之色:“切!你跟我不一样是吗?跟我不一样那天为什么和我去大唐圣域,我一说大唐圣域里全是宫女你比太监都着急,酒还没喝完非就拉着我去。”

“那不是你说的要带我体验大唐古风吗?再说了,食色性也,乃人之本能,咱们道家并不禁忌,有专注研究此道………哎呀不对呀!你刚才说我比太监还急是不,就你是皇上呗?”

老吕头上去一把抓住马道长耳朵。

“哎呀呀!疼!疼!快撒手,我说的是还有女太监,晚上我请你去……”

…………

两日后,洪曳开着车慢慢悠悠的一路边走边玩,几天后到了湘省,此时已进入四月底,和老吕头通了电话后约好在长沙见面……

洪曳提前半天到了长沙,在酒店开了房间后,打电话告诉了老吕头一声,没到半小时房门便响起敲门声,洪曳开门一看是老吕头,奇怪的问:“不是明天去交易吗?你大晚上来干嘛?”

老吕头咧嘴一笑:“这不是想你了么,半个多月没看到你了。”

“虚伪!不是你也挺大岁数了,怎么这么不要脸!我也不是大唐圣域的妃子,你想我干嘛?”洪曳对老吕头一点都不客气。

“哎呀你快点给我定点饭,我还没吃呢!”

“艹!你个老货!”

洪曳拿他没办法,这老家伙跟谁都自来熟,不要脸确实吃得开,于是洪曳打电话让酒店送餐,正好自己也没吃饭。

菜饭送来后,老吕头甩开腮帮子吃的直打嗝。

洪曳看着直皱眉,“我说你特么几天没吃饭了,能不能慢点?”

“我这一天都没吃饭了,就为了等你。”

“别扯了!你是惦记我上次买的那几个破玉简吧?”

“嗯!你说的对了一半。”

“那剩下一半是啥?”

“嘿嘿…………”

老吕头吃得差不多了,端起茶喝了几口后盯着洪曳问道:“你就不想向我请教点啥?”

“我能向你请教啥?为什么向你请教?”洪曳目光有些躲闪。

“还装!你那个青铜器打开了吧?里面的宝贝吓到你没有?”老吕头凑过脑袋来问。

洪曳端起茶来吹了吹没吱声,心里却佩服起老吕头,老吕头见洪曳不说话,顺手拿起桌上的雪茄盒,打开后凑近鼻子深深吸了口气。

“嗞嗞嗞……高希霸!很久没抽了,真是不错!”

说完抽出一根雪茄熟练的用V型剪剪了个豁口,又用钻针从豁口处向里面探了探,点燃雪茄吸了一口后往沙发上一靠,闭着眼睛面目松弛。

洪曳看着老吕头,被他那好像是刚刚激情澎湃出来一样的表情给恶心到了,嫌弃道:“你别弄那表情恶心人好不好,那东西你是不是认识?

老吕头吧嗒吧嗒又吸了几口烟:“我要不认识,今晚就不会来找你。”

“好!”

洪曳不再废话,拿出装着虫子的盒子递给老吕头,老吕头打开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吧嗒嘴,拿起一根牙签想拨弄一下。

“它还活着!”洪曳冷不丁来了一句,吓得老吕头手一哆嗦。

“你说什么?”老吕头惊讶了。

“嘿嘿!我说这虫子是活的。”洪曳紧盯着老吕头。

老吕头脸色突变,小心的将盒子放下,又把台灯开了借着光亮端详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紧张的问道:“虫茧的开口不是你破开的吧?”

洪曳摇了摇头。

“我打开时就是这样,它每天都在动,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。”

老吕头靠在沙发上沉思良久才慢慢说道:“此物应该是蛊的一种,很多年前我在泰国见过一个人,他有一个青铜器和你买的那个很像,据他说那是殷商时期传下来的东西,专门养一种神秘蛊虫,传说一旦蛊虫成熟苏醒,甚至可以破开容器飞出,迅如闪电,日飞千里,杀人于无形!”

洪曳看着老吕头那凝重的表情心说果然如此,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,听老吕说出来还是很震惊,即使不太认同老吕头那夸张的描述,但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虫子确是不争的事实。

现在洪曳有点犯愁,琢磨着自己是就这么放着呢还是给它弄死销毁?弄死吧……有点可惜了,不弄死万一哪天它真蹦出来咬谁一口……

老吕头吸烟口很急,几乎就是在不停的咕,一般人这样吸很容易头晕,他却一点事也没有,没五分钟就抽了大半,他边吸边看着洪曳问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
洪曳考虑一下说道:“先放着吧!”

“这蛊虫可不是啥好玩的,说不定……呵呵!你可得放好了。”老吕头欲言欲止。

“哼!就算他是蛊虫,还没破茧有什么可怕的,回头我给盒子焊上,它要真能飞出来我算它牛B!”

老吕头见此也不再说别的,往沙发上一倒,冲洪曳伸出一只手:“另一件事,该把玉简借我看看了吧。”

洪曳看他这样今晚是不想走了,只好拿出玉简递给他,自己进里间睡觉。

第二日清晨,洪曳和老吕头去往郊区的一栋私人宅子,进去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。

洪曳扫了一圈,只见在座的有男有女得有三十多人,不用多说都是事业有成的中老年大叔或者大婶,其中有两位女士引起了他的注意,两人是同伴,虽然都带着墨镜,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出众的气质,从穿着和露出来的皮肤来看,一个是四十岁左右中年女子,另一个则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。

洪曳一比较,发现自己和那个年轻姑娘应该是在座的所有人里最年轻的男女了。

另外除了老吕头这位不正经的宗教人士之外还有个老和尚,拿着串佛珠在那无聊的拨楞着。

洪曳两人坐下喝了两杯茶功夫,一个梳着牛犊子甜的似的背头,穿着一身土黄色肥不拉几的大褂,咧着大裤裆,浑身上下又是珠子又是链子一大堆零碎的中年油腻男人走了进来,边走边不断地冲人点头问好,等到全部招呼了个遍,中年男一摆手,两个跟班从外面推进一个箱车,拿出一对瓷器花瓶摆在桌台上。

中年油腻男一个主席式的挥手:“欢迎欢迎!各位老板好!多谢赏脸来我这小地方做客,本人候德贵,在座的基本都认识我,新来的老板咱们以后多亲近啊!在我这的交易会每月都有,喜欢的以后常来,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,先看宝贝吧!”

说罢一指花瓶:“明代景德镇五彩花瓶,证书手续齐全,起拍一百万!”

洪曳有点奇怪的问老吕头:“这怎么是正规的?”

“哦!上半场是,下半场就不是了。”老吕头翘着二郎腿头也不抬。

“喔!”

洪曳一听明白了,也不起身,点了支雪茄吸了起来,看屋里至少有十个人坐着没动地方,这十几位也应该都和自己目的一样。

十多分钟后,花瓶以三百六十万成交,按说能来这种场合的人都是非常理性的,起拍价三倍半多成交也算虚高了,不过近年来古玩艺术品被市场媒体炒得火热,连树上结的各种珠子,核桃都被人炒出天价来,合理不合理的谁也说不清,反正有傻子接盘就行。

接下来又拍出几个瓷器,玉器,书画之类,其中除了古董还有当代著名大师雕琢的翡翠摆件。洪曳兴味索然,没出手,因为家里这些东西一大堆,现在不是特别稀另类的东西已经提不起他兴趣来了。

上午的交易会结束,拍出最贵的是一幅范宽的山水画,二十多人争得脸红脖子粗,最后被那两位气质女士以一千三百万竞得,多少令洪曳有些惊讶,看来这女人狠起来一点也不照男人差。

上午场结束后许多人纷纷和侯德贵告别离开,剩下十几人被侯德贵分别安排在包房内用餐,看来某些人不想在这里与众人来往。

吃过午饭洪曳和老吕头再次进入交易厅,此时屋里加上洪曳和老吕头就剩下十二个人了,在洪曳意料之中的是上午花一千多万买画的两位女士也没走,

洪曳边喝茶边问老吕头:“这下午能有什么好东西?”

“听说有个金面具挺稀罕。”

“那你是冲着什么来的?”洪曳试探的问。

“呵呵!我要的东西和你不冲突,何况咱俩的喜欢好不同。”老吕头耷拉着眼皮吃水果也不抬头。

洪曳看着老吕头那副德行就来气,但是一会还得借助老吕头的专业知识帮忙看货,自己这两下子实在拿不出手,正自寻思时侯德贵一手擦着脑门上的汗,一手提着那肥大的裤裆走进屋里。

“抱歉抱歉!各位老板久等了!哈哈!这该走的都走了,剩下的诸位都是自家人,一会还真有几件好东西给各位瞧瞧。”

众人都是精神一振,洪曳也伸着脖子期盼。

侯德贵冲门口一招手,两个青年小伙推着一个板车进来,刚进屋众人就一阵惊呼。

洪曳一看板车上竟然放着一个巨大的铜缸,两个小伙子费力的的将缸抬下来放在地上,众人都围过来观看。

侯德贵继续擦着汗介绍道:“五代时期的御用鱼缸,不管怎样也算是国主家里的东西,这买回去摆在客厅里再放几尾金鱼,嘿嘿,那面子可大了!”

洪曳凑前看了几眼,发现这鱼缸真是不错,非常大气美观,直径大约一米五,近一米高,黄铜所铸,通体泛着金光,外壁有突起的水波纹,还挂着两个巴掌大的耳环,内里缸底部铸有两条鲤鱼,鲤鱼旁边有几个字,洪曳仔细一看还真认识——元宗十年铸,这“元宗”是谁洪曳根本不知道,他就琢磨着如果把这鱼缸买回家放院子里养金鱼,养王八啥的,那气势必然“嘚!”一下就上来了!

回到座位上后见老吕头坐在那老神在在,洪曳便装出虚心的样子问道:“老吕,这个鱼缸真是五代的吗?”

老吕头捋着小辫点点头,“是五代没错,不过这种东西都是成套的,至少也得是一对,单个摆出来不完美。”

“喔!原来如此!”

洪曳点点头又问:“那出多少钱合算?”

“不超两千万。”

洪曳继续点头受教。

“五百万!”这时候已经有人喊价了,紧接着一路飙升,洪曳也喊了两次,不过很快被人超过,几轮下来就超过千万,洪曳一看这热烈的气氛直接就放弃了,老吕头说不超两千万那应该就是了,自己虽然也挺喜欢但是也觉得单个的不完美,最后鱼缸以两千六百万被一老者竞得。

第二件竞拍的是一个印在铜制卷轴上的佛经,直接被那个和尚拿下,看来和尚就是为这个佛经来的。

第三件东西是一把带刀鞘短刀,侯德贵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做介绍,只是说受人所托代卖,年代地点不详。

洪曳打眼一看就被吸引住了,因为这刀的造型非常奇特,最醒目的就是刀柄和刀身中间护手环上镶嵌着那颗硕大的红宝石,看大小应该超过二十克拉,在自然界中这么大个的天然红宝石及其稀少,但美中不足的是这颗红宝石颜色暗淡无光,品质实在是不怎么样。刀柄上是一个女人头像造型,这女人披散着头发,一双细长的眼睛,脸上还刻满符文,显得很狰狞,女人伸出两只带着长指甲的手抓着护手上那颗红宝石,仿佛是在施展什么魔法。这刀柄造型设计的着实有点恐怖,正常人一看就不舒服,不过洪曳却觉得很别致,创意十足。

再看刀身,通体黑绿,丝毫看不出腐蚀,上面还刻着几个洪曳不认识的文字。

刀鞘制作的也很精美,黑色的刀鞘上有一条缠绕着的蛇,把刀插入刀鞘后正好那蛇张着大嘴咬向红宝石。

“这把刀真不错!”

洪曳是这么觉得,老吕头看完也直点头。

由于侯德贵没有介绍这把刀,洪曳便问老吕这刀是什么年代的,老吕头思量一会儿说这种造型的刀在古代中原地区很少见,应该是云贵川那边的,至少千年了,可以买。

得到老吕头的肯定,洪曳直接抬手第一个叫价;“五百万!”

洪曳觉得这把刀除了造型奇特一些,嵌着那颗宝石值点钱,本身应该没什么附加值,自己叫价五百万已经可以了,没想到刚叫出口便被人盖住了,有人马上喊到六百万,随后那个年轻的女富婆也参与进来,几番下来竟然叫到八百万。

洪曳一看这特么是都不差钱啊,刚想要放弃,旁边老吕头突然嘟囔了一句:“加价!”

洪曳回头一瞧,只见老吕头翘着二郎腿,手里拿着串葡萄正一粒粒往嘴里塞着,头不台眼不睁的。

“值吗?”洪曳问道。

“加就完了,你不会没钱吧?”老吕头依然没抬头。

“玛德!”洪曳让老吕头说的有点郁闷,既然他这么看好,那就加吧!洪曳选择相信他。

“一千万!”洪曳叫到。

一千万一出冷场了几秒,紧接着哪位年轻戴墨镜的女子举手:“一千二百万!”

“一千五百万!”

“一千六百万!”

“两千万!”洪曳一狠心又喊道,心说你个死丫头非得买什么刀啊?害的我多花钱。”

…………

两千万喊完好一会,没人说话了,洪曳看向那个年轻女子,只见挨着她的年龄大的女子正用手按着她的胳膊,而她还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,就算她戴着的墨镜,洪曳也知道墨镜后面肯定是两只愤怒的眼睛正恨恨的瞪着自己。

洪曳掐着雪茄冲那女子微微一笑,笑完还扬了一下下吧,气的女子扭过脸去不再看他。

侯德贵喊了三次无人应声,便让人将短刀装好给洪曳送过去。

洪曳付了钱后拿着刀把玩了一会越看越喜欢,尤其是护手上那颗红宝石,不知怎么回事被他用手指搓了搓后越来越亮,被灯光一晃红光四射,洪曳记得刚才看的时候这颗宝石没有这么透亮来着,怎么此时拿在手里看起来仿佛能夺人心智一般!

洪曳心里不由得暗自窃喜:就这宝石,妈的就这成色!这个头!就算扣下来单卖也值两千万了!奇怪这帮专家怎么没看出来呢?

最新更新
继续看书

同类推荐

猜你喜欢